解侣棽如此一问,本是在敲打霍鑫没有诚意,如此留着户口前来投诚怕不是黄盖降曹没安好心,却没想到得到这样一个无处反驳的答案。淡淡一笑,她把话说得更直白了一些:
“听闻令尊在龙隐界搞出不少大手笔,最终却被当做叛徒一样逼死,然而为得却全是救世呢。”
“你不懂,”霍鑫死人般的面孔上波澜不惊,仿佛变回了从前那呼风唤雨从容不迫的世子爷:“那个男人对我并不好,我也不是那种懂得感恩的人,更没有替他报仇的意思。他救世灭世,与我何干?”
“那你来找我的目的是?”解侣棽有些困惑了。她喜欢复杂的科学问题,对于步步惊心的战略布局也得心应手,但是却相当苦手于应付人心。
严格来说她们这样的异类想要理解正常人本就是难上加难的事情,曲芸能在这个领域登峰造极,完全就是怪咖中的奇葩。
“因为我爱她,我的芸儿,就是你口中的音乐家,”霍鑫笑得越发狰狞:“所以,必须要由我来毁掉她。
好吧,看你的眼神完全是把我当成了不可理喻的疯子。那么换一种说法,一位在心爱女子面前颜面扫地的男人想要找回一些脸面,你可能理解?”
这不是更令人费解了么喂!解侣棽嘴角抽动。不过她并不打算跟一个疯子纠结如何疯狂的问题,无论他是真疯还是在用太过精彩的演技掩饰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统帅小姐决定再更换一个突破口发问:“根据我手中的情报,从你在云裳之乱最后的突然消失到出现在神国的领土之中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让我很好奇。姑且来讲讲你消失后的经历吧。”
如果这一次还被他用毫不实际却又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搪塞过去,那么解侣棽就要认真考虑一下把眼前这差不多已经是半具尸体的人丢回地牢让他彻底腐烂在里面,转而把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半大男孩带上来了。
不知霍鑫是否看出来统帅小姐的决心,他瞥了一眼被一对玉足慵懒搭着的罐装脑袋,这次一反常态地十分认真解释起来:“您应该知道我父亲的身份。在杀死了金面神使之后,他接触到了使徒组织的一切真相。
不必用那种眼光看着我,他已经死透了,很多他所探寻到的事情,恐怕永远也不会再有人知道。我想,或许正是因为那些被带进坟墓中的秘密让他彻底绝望。
因为绝望,他把自己知晓的许多秘密记在笔记上留给了音乐家。但他本身或许会被绝望击倒,但他的野心却是永无止境的。因此,我得到了另外一部分她没有看到的内容。
其中便包含着那个完整世界的存在,那个始终隐藏在龙隐界之中,却从不显现的广袤宇宙。包括了开启它与一定程度上影响它的方法,也包含了它的历史与渊源。
一年的时间,我只在做两件事:细细品味仇恨的甘甜,以及学习掌握关于这个世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