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承认自己这个塞外之王与我没本质区别了?”丹妮古怪笑道。
“呃......”
这又回到最初始的那个问题,自由民口中的‘自由’是否是谎言。如果塞外玛格拿与七国领主没区别,那野人引以为傲的‘自由’又从何谈起?
接着,她又正色道,“对你的话,我也不否认,百姓就是领主、国王口中的羔羊。
所以我们一直有梦想,有建立一个真正公平公正,充满仁爱世界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我们在努力——也许收效甚少,但总比你们完全没希望、没进步要好。”
曼斯那张平凡的脸又白了几分,却仍强撑着说:“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可这话从一位‘嚼吃绵羊’的女王嘴里吐出来,傻子也不会信。”
“傻子听不懂所以不信,你是聪明的人,一定会信。”丹妮笑了笑,“继续之前话题,我们之间的战斗还没结束呢!
有荣誉感的士兵更勇敢,同样条件下,我的军队必胜。
这时,你不想败,该怎么办?”
“学你。”
丹妮点点头,“记得我之前提过,文明种族之争,弱者淘汰,强者生存。你学习我的社会制度,发展精神与文化文明,则代表你的‘野人社会生存法则’被淘汰,对不对?”
“对。”曼斯颓然道。
“被淘汰的即是弱者,你们此时的社会制度不合格!从科技到人文,你们的文明全方面地败给了我们。”丹妮宣判道。
“.....”曼斯雷德无言以对,深深低下头颅。
连最活跃的托蒙德也神色沮丧,好似突然间丢失了灵魂一般。
其他野人有人听得懵懵懂懂,也有人听明白了几分,但无论有没有听懂,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塞外之王曼斯输给了这位银发女王。
与琼恩、巴利斯坦几个喜形于色不同,丹妮表情淡淡,还在继续说:“我们间的战斗还没结束。
曼斯,你能认清现实,全方位学习我的优点,至少能维持一个不败不胜的局面。
在这场口头上的‘文明与种族之战’中,你没输,我们继续。”
“可以。”塞外之王声音沙哑道。
他明白自己其实已经输了,即便他能理智看待问题并虚心学习,但模仿者至少会慢一步。在科技、文化上连续慢了好几次,早就量变引起质变,导致局面无法挽回地崩溃。
“人有多大的**就能产生多大的动力,而**之壑永远不会被填满。有了荣誉,他们会要求更多的东西,比如,财富。
你我双方的士兵武器一样,斗志也一样,但除了荣誉,我再承诺金钱,他们会不会更勇猛、更主动?”
“会。”
“然后你也学着赏赐士兵赏金,甚至数量更多;我知道你的行为后,跟着加注......如此,士兵的待遇越来越高,我们两位国王的利益渐渐被他们分薄,越来越少,最终会形成什么局面?”
“这......”曼斯愣了愣,面色剧变,震惊道:“士兵和国王根据出力多少,公平分配战争红利,乃至整个国家的土地、财富、统治权?!
这是极限状态,国王再多支付利益,他就会亏本,那他还不如去当士兵,这......这是什么情况?”
琼恩与巴利斯坦也面色骇然。
“如你等所想,”丹妮环视周围一圈,淡笑道,“那就是文明的未来,也是理想状态下的社会制度,公平、公正,每个人都是国家的主人,国家的利益与每个人都息息相关。国王不再是狼,百姓也不再是羊,他们都是同一物种,都是狼。
强大的狼与弱小的狼,力量有也差距,但比羊面对狼时的绝望好太多。”
“为什么会这样?”琼恩茫然道。
“我说了,适者生存的法则对文明发展其实是有利的。”
丹妮往椅背上一靠,看着被打击得不轻的塞外之王,懒洋洋道:“行了,说了这么多,你们差不多也该做出选择了吧?
或者认清现实,从这一刻做出改变,或者在这场种族竞争中被彻底淘汰。”
曼斯雷德点点头,神色复杂,有真诚的敬佩与感激,也有深深的无奈。
半响,他道:“丹妮莉丝,你是第一个令我心服口服的王,也是我所知道王中最特殊的一个,甚至可能成为史上最伟大的王。与你相比,劳勃·拜拉席恩简直惨不忍睹。
很感谢你让我明白了这些.....但塞外之王与七国君主不同,有些事你能乾纲独断,我却......”
“唉!”摇了摇头,他没再说下去。
丹妮瞥了眼附近或茫然,或一脸蛮横,或眼神闪烁......各种表情都有,却少有臣服姿态的野人,立刻明白了他的难处。
曼斯八成已经被她的嘴炮打服,有了投降以保存野人种族的想法。
但野人部落因侵略七国的共同理想而组合成型,他无法更改野人的战略目标,更无法说服野人向‘下跪之人’投降。
“你见过劳勃?”她决定岔开话题,缓和下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