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刘雨生我拜托你不要这么老实,那些人真的不是好东西,那片椰子林原本无主,就是他们强占去的,我隔三差五来摘几个椰子,这叫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你懂吗?”
竟然还是个惯犯?刘雨生诧异地看了小元宝一眼,正色道:“一码归一码,不告而取谓之窃,男子汉生于天地之间,岂能这般小偷小摸?我去把钱赔给他们就是了,请你以后也不要做这样的事。”
听着刘雨生话里话外透出来的生疏,小元宝烦躁地说:“我不!我就要去偷,不仅要偷,我还要把那里的椰子偷光光,一个都不给他们留!”
刘雨生叹了口气说:“小兄弟,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刘雨生一生行事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感谢你请我吃的椰子,我会把你的那份赔给他们,告辞。”
望着刘雨生转身离去的背影,小元宝在后面啐了一口,骂道:“呸,伪君子,大憨批!”
刘雨生脚步顿了顿,随后坚定地走了,走出这个偏僻的地方,刘雨生脸一黑,他发现自己迷路了。这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远,虽然记得那是个椰子林,然而这里是达尼城,椰子林随处见,并不能当做独特的地标。
刘雨生一边努力认路,一边循着印象往前走,走着走着见到前面闹哄哄的,围了好多人。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刘雨生也不例外,他费劲巴拉挤了进去,只见前面是一个小院,但院墙被推平,盖好的大屋也坍塌了一半。
罪魁祸首是一辆推土机,此时还有一半机械臂搭在房顶上,只需轻轻一动,房子就会整个变成废墟。
机械臂下方,一个妇女坐在地上,浑身都是泥土,她身边还有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正在哇哇地哭。
一个中年人蹲在一旁,正在劝导着妇女,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刘雨生皱了皱眉头,拉住旁边一个老头问道:“大爷,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斜着眼看了一眼刘雨生,什么都没说,他还往旁边挪几步,离刘雨生远了点。
刘雨生皱了皱眉头,又拉住一个人问:“劳您驾,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被拉住的是个大妈,她不耐烦地说:“外乡人?别问那么多,少看热闹,赶紧走吧。”
接连问了几个人,这些人都警惕得很,一看刘雨生这个生面孔,就忙不迭地避开,根本没人理他。刘雨生也不气馁,继续找人问,终于给他找到一个满脸疙瘩肉的壮汉,这位一看就不是怕事的人。
“大哥,大哥,一看你就是社会人,消息灵通,能不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壮汉正跟身边的人口若悬河,闻言也顾不上看刘雨生是谁,顺嘴就说道:“嗐,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赵老四看上了人家的房子和地,也不知使了什么阴招,让石春在卖房子卖地的文书上按了手印。这石春也是倒霉催的,喝了二两黄汤醉死个屁的了,死无对证,这赵老四不就带着人来收房子收地了?”
就在这时,那劝导妇女的中年男人忽然站起来破口大骂:“石春家的,别给脸不要脸了!人家赵四爷手里有文书,上面有你家石春按的手印,这事儿人家占着道理,就算把官司打到省督府,也是人家赢。你不要在这儿无理取闹,赶紧起来给人腾地方!”
石春的老婆脸上全是泥,看不出表情,但她的眼神空洞而麻木,惨笑着说:“村长,当家的死了,我们孤儿寡母要是再没了这房子和地,那还怎么活下去?反正都是个死,就让我们死在这儿吧,好歹跟当家的去下面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