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着火锅唱着歌,喝着小酒跟兄弟吹吹牛,忽然被人打晕了,醒过来就在一个阴暗肮脏的下水道里,身边不是老鼠就是蟑螂,要么就是屎尿和污水。
你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跑啊!这种情况下不跑岂不是没脑子?
平哥也是这么想的,可他一动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牢牢困住,不动还好,一使劲儿带歪了身体,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诶诶诶诶……”
平哥一边叫着一边倒下,身上沾满了污泥,吓跑了几只老鼠,还砸死了几只蟑螂。
摔得浑身疼,但平哥叫不出声了,因为他倒下之后,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慢慢走过来,一头黄毛,神情冰冷。
煤油灯的光照不到太多地方,平哥目之所及只有眼前这巴掌大小的一块,其余全被黑暗笼罩。看着黄毛一点点逼***哥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兄弟,这是怎么了?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是手头紧了吗?我有钱,身上有点现金,卡里也有,我还能出去给您取点儿,您……啊啊啊饶命啊兄弟饶命!饶……诶?”
平哥眼看着黄毛举起了手,还以为自己要挨揍了,结果抱头叫了半天,叫了个寂寞。黄毛伸手把煤油灯摘下来,拿在手里靠**哥的脸,问道:“平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平哥瞪大了眼睛,看着黄毛努力回忆,但他始终想不起跟这个黄毛小子有任何交集,最后无奈地摇摇头说:“真是抱歉啊兄弟,我实在眼拙,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你。咱们认识?”
“我叫宋先书。”
“嗯嗯,好名字好名字,”平哥急忙恭维,“这名字一听就好。”
“好在哪里?”
“啊?这个嘛,好就好在,一听就是个好名字!”平哥被问住了,但仍旧满面笑容。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狗,我一直笑,你应该不好意思打我吧?
宋先书没想到平哥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也对,这几年他的变化太大了,从当年那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变成了一头黄毛的该溜子,平哥认不出来也正常。就像平哥也变了模样,要不是他恰好听到了平哥他们这一桌兄弟们吹牛的话,他也想不到这个人就是当年毁了自己一生的人。
“平哥,你当年和人一起打过一个学生,那是他去往高考考场的路上,你们打了他一顿,撕毁了他的准考证,还把他扔进了垃圾堆。”
平哥脸色一变,大声说:“没有的事!兄弟你不要听信谣言,这都是没有的事,您打抱不平可千万得擦亮眼睛,不要被人利用了。我是好市民,有正经工作,从来都是老实巴交,我怎么可能去打人,还撕人家准考证,这不是毁了人家孩子吗?这么畜生的事情……”
“我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宋先书。”
平哥一下愣住了,自己挖坑埋自己,他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当年和你一起的人是谁,他在哪里?指使你们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实说吧,说出来我兴许会放你一马,你要是嘴硬的话,你看到那些……”
“我说!我统统都说,一点都不会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