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三个人都知道,柳烟说的,江逸寒也都做到了,并且仍然在做。这让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还记得我们初中的时候,那次郊游,”江逸寒笑着打破了沉默,“我们三个,还有若琳,四个人一起去郊游的事。”
“记得,当然记得,怎么可能会忘记呢。”想起了回忆,柳烟浅笑起来,“我们都差点就死了,不是李然的话,也许我们四个,有三个都不在了。”
回忆是发生在初中的一个暑假,三个人,还有一个女生叫萧若琳的,四个人一起去离县城15公里外的一个湾郊游。由于是夏天,太热了,所以大家到达目的后,发现四处没有遮阳的地方,太热了,于是决定过河,到河对岸的小树林那野餐。李然先试着下河走了走,因为四个人中只有他会游泳。河不深,可以到大腿,但是水蛮急的,所以李然回来以后,大家决定两两前进。李然和萧若琳一组先过去,江逸寒和柳烟第二组过去。
李然和萧若琳成功的过去了,可是两个人没有把东西带过去,结果一大堆的东西都落在了剩下的两个人身上。江逸寒和柳烟手握着手开始过河了,到达河中央,水十分的湍急,虽然不深,但还是让人害怕,两个人商量了下,决定柳烟先握着江逸寒的手过去,江逸寒站在原地当桩,之后再过去。
可是就在柳烟绕到江逸寒前面,就要过去的时候,脚下一滑,摔到了,把江逸寒勾了一下,两个人都摔到了河里,迅速被水卷没了。这情形把岸上的李然和萧若琳吓到了,李然立刻跳下水去寻找,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萧若琳站在岸边,什么也不能做,只知道大声的叫着江逸寒和柳烟的名字,突然李然说,我放弃了,之后李然就不再挣扎,放任自己随着河水一起飘走。萧若琳站在河对岸,不知所措,完全被吓呆了,就在李然也快消失的时候,江逸寒和柳烟突然在遥远的河岸边露出了头,她急忙大叫起来,“李然,他们在那边,他们没有被冲走,在那边。李然!”
在萧若琳声音都快喊破的时候,遥远的李然终于听到了,他迅速本能的滑动起来,浮出水面之后,顺着萧若琳的手,看到了两个人。原来两个人沉下去之后,被冲走了,直到远处被一棵大树的树根缠住了衣服,才停了下来。但两个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一直沉在那,前后事情发生的太过迅速,不到10分钟时间,李然还不容易把两个人弄回河岸,接着又把萧若琳从河对岸接了回来。由于水浅,而且事情发生得快,结束得也快,所以江逸寒和柳烟都很清醒,只是被吓到了。四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然后大笑起来。
也许,没有李然,大家都死了;也许,没有萧若琳,三个人都放弃了;也许……
“李然,那次,为什么你会放弃了。”柳烟笑着问到。
李然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江逸寒,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沉默。
“对了,若琳现在在哪啊?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江逸寒问到。
“我也很久没有看到她了,她高三的时候转学了以后,就渐渐和我们失去联络了。“柳烟说到。
“失去联络了,是啊。”江逸寒有些感叹,“很多时候,很多朋友都这样随着时间、地点的变化,而渐渐失去了联络,以后也许一生都再见不到了。”
“恩,也许吧。”柳烟情绪有些低落,“逸寒,以后如果我们也这样失去联络了,你会想起我吗?”
听到这个问题,暧昧的气氛又再次包围起来。江逸寒抬头看着柳烟,柳烟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得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到她侧脸的弧线,江逸寒闭上眼睛,说到,“不会。”柳烟听到这样的答案,身体震动了一下。“因为,我们不会失去联络的,不是吗?”江逸寒把后半句话说完之后,房间又是沉默。
看着ktv的屏幕不断的闪动,房间虽然充斥着卡拉ok的声音,却显得异常安静。一曲完毕,没有歌声的房间,安静就格外可怕起来。江逸寒犹豫了下,拿起了手中的话筒,准备唱歌。歌声响起以后,江逸寒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唱了。因为这首歌是戴佩妮的“街角的祝福”。想了想,江逸寒还是唱了起来。
歌声悠扬而伤感,江逸寒磁性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有种伤感。
一曲唱完,房间又尴尬起来。
“我们回家吧。”李然一句简短的话,立刻得到了两个人的赞同。三个人就离开了包间。
走在回家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诡异。到了分手的时候,江逸寒和柳烟匆匆说了一句“再见”,就离开了。
“今儿,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更不知道我应该干什么。”江逸寒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告白。”李然只说了两个字,留下的,还是沉默。
大年三十,全家在一起忙着洗菜,作菜,做饺子,其乐融融。江逸寒把自己和母亲商量的事告诉了江紫依,“为什么?”江紫依的没有直接问答。
“唉,妈会担心你自己一个人,没有人照顾,我也这样觉得。你和小龙在一起,我都没有察觉到,想想,这半年来,我对你的照顾,的确太少了。所以,我才会想,也许你在我身边,会更好吧。”江逸寒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只是,你就不能读书了。所以,我们才问问你的意见,由你来决定。”
江紫依看了看自己的哥哥,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
家里传统的团员饭,看着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李然一家也坐到了一起,多年的邻居,两家的感情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了,看到这样的饭桌,让人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满足;之后是传统的春节联欢晚会,十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边聊天,边看着“无聊”的晚会,重点不是晚会上播了什么,而是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不到12点,外婆就累了,江逸寒送外婆去睡觉,外婆的背有些驮,头发早起发白,脸上的皱纹也逐渐多了起来,80多岁,享儿孙福的年纪,江逸寒看到外婆开心的笑容,心里就暖暖的,也许老人家就有这样一种力量吧,让人团结,让人温暖的力量。
大年初一,四处走访拜年,家里还在那争吵,江逸寒到底要不要去奶奶家拜年,江逸寒一个人说不去,对抗全家人,最后还是家人取得了胜利,江逸寒还是去奶奶家拜年了,这些事情仿佛一瞬间就都过去了,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和母亲的商谈、和外婆的话家常,还有柳烟的笑容,好象在一夜之间就全部经历过了,踏上去韩国的旅途时,江逸寒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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