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被盛入一个碗中,路德几乎是过抢的,一仰头,将血水送进了自己的肚皮。
托泰克高举双臂:“让失败者的过去成为胜利者的养料!让胜利者更加接近伟大的主宰!”
台下的声浪响彻,响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忽然,祭台中央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空洞。
华尔的身体,被洞中涌出的鲜血所裹挟,像抽水马桶一样的,被吸进了祭坛。
有什么东西,从祭坛内部,传来了来回咀嚼的声音。
……
猎人提佐克没有参与欢呼,他只是重重握拳,转身,想要离开这个祭坛。
有人一把拉住了他:“提佐克,怎么了吗?”
提佐克回头,看到是他的孪生兄弟奇马尔,才舒缓表情,低声道:“这事不对!”
“不对?怎么不对?”
“华尔的头,就这样被绞碎了,但他还有意识!你没看到华尔最后的眼神吗?他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提佐克低吼:“华尔的意识是不会消失的!他会一直感受着自己被那个路德的胃液腐蚀,消化,又感受着自己被分解到那路德的身体的每个角落,感受着自己一部分身体被撕扯,被4消化成粪便!然后又被不知道哪来的野狗吃了,永远在被不断撕裂的痛苦中活下去!永远得不到安宁!”
奇马尔摇头,语气动摇:“不,大哥,你在说什么?华尔不是好好的吗?他还蜕变的更厉害了!”
“呸!我绝不承认那人就是华尔!”提佐克左右扫视,见没人注意到他,才低声道:“再说,如果你上台,你被杀了,新的你是能变得更厉害,可现在的你呢?现在你还能和我说话,但等你被磨成一杯饮料后,我可没办法把你拼回来!你就忍心看着新的你和你才娶的妻子亲热吗?!”
“不,不会的,我……我现在就是最好的,不可能再蜕化!”
“哈,华尔之前也是这么说的。”提佐克摇头:“想活命就跟我溜!对了,再去找这几个人,他们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
奇马尔聚集起了他哥哥所指定的几个同伴,而提佐克仗着自己是阿兹特第一猎人,很快搞来了几把武器。
他不动声色的将武器分给自己的弟弟和同伴,十几人悄悄围拢,开始往祭坛的门口走去。
但他们很快被几名巡逻人拦住了:“提佐克,你们要去哪里?”
提佐克上前:“村长让我们去打猎,兄弟们可不能一整天不吃不喝。”
“哈?想骗我?”巡逻人冷笑:“蝴蝶夫人为了这一天,早就备好了充足的食物,由我们专门看守,你们……是想背叛蝴蝶夫人,背叛阿兹特?!”
“怎么会呢,我们只是……动手!”提佐克本来笑嘻嘻的接近巡逻队长,然后趁他不注意,一口咬在了巡逻队长的喉管上,他的几名同伴也纷纷发动偷袭。
巡逻队员倒下,提佐克“呸”的吐了一口血水,几人冲出了祭坛。但几秒钟后,新的巡逻队员便孵化出来了。
一名巡逻员揉了揉脖子:“队长,我们要追吗?”
巡逻队长冷笑,扛起原先的,被咬断喉管的自己:“之前的我真没用……不需要追,背叛蝴蝶夫人的没有好果子吃!”
……
维塔他们刚一接近那庞大的金字塔,就举起手枪,包围了迎面向他们冲来的,手持黑曜石武器的十几个阿兹特族村人。
几分钟前。
维塔远远地看到从祭坛那边冒出了滚滚烟尘,这些村人仿佛在逃难般,从祭坛中冲出。然后迎面和维塔一行撞个正着。
领头的村人从嘴角中流出鲜血和一些碎肉,杀红了眼的他目露凶光,举起了手中石刀,嚎叫着带领其余村人冲向维塔他们。
然后就被维塔一枪放翻了。
其余的村人仿佛想起了枪械的威力,只能不甘的停下冲锋的步伐,维塔每进一步,他们就后退一点。
但只后退了几步,他们又想起了金字塔内部的恐惧,一时间进退不得。
维塔走到在地上打滚的村人身边,朝矮他几乎半个身子的狼外婆沃芙偏了偏头:“他们是孵化之后的人吗?”
沃芙一翻白眼:“我怎么知道,这又没办法从表面上看出来。”然后,她蹲下,朝目光凶狠的村人叽里咕噜的开始说些什么。
玛丽莲悄悄上前一步,待在维塔后面。她有些害怕狼外婆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撺掇村人,向维塔发难。
自从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后,她就开始有些神经质了,怀疑着除了维塔外的所有人。
有些村人看到狼外婆后,面露迟疑,但仍向维塔竖起了长矛。
维塔只是回以他们黑洞洞的枪口。
终于,在地上的村人咬牙向着他的同伴吼了句什么,村人们迟疑的将武器放下。沃芙三两下把凶狠村人伤口里的子弹掏出,站起:“介绍一下,这位是阿兹特族最好的猎人--提佐克。黑门,刚刚我已经向他介绍过你们了。”
维塔对这个战士不感兴趣,只是问道:“祭坛里发生了什么?”
“角斗。他们在通过决斗筛选出符合蝴蝶夫人期望的人,以此选出新的主宰者。”
维塔歪头:“也就是说,成为这角斗的胜利者,就能见到蝴蝶夫人了?”
“也许。咦?等等,黑门,你想去角斗?”沃芙问道。
“不,在祭坛那样的密闭空间中,几颗闪光弹就能让所有人失去战斗力。”维塔从相框小门中掏出手雷:“我想,里面总会有人愿意告诉我,怎么去见蝴蝶夫人的……嗯?”
维塔的余光忽然瞥见,地上的提佐克,身上似乎开始生出细密的鳞片。
“蝴蝶夫人,阿兹特人的,神。掌管生死,繁殖,以及契约。”维塔脑中浮现出了特拉佐尔的话语,以及那个马脸怪物的样子。
眼前这几人一定违背了蝴蝶夫人的契约,维塔心中确定,直接拉开了手雷的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