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苍龙七宿得天下,传闻吕宗主很鄙视这种说法,怎么会为了苍龙七宿大老远的跑一趟?”
“我确实很不喜欢这个说法,但不代表我对盒子里的东西不感到好奇。
尤其是知道苍龙七宿实际上有九个,而且曾经被人打开过两次的时候。
苍龙七宿既然有九个,就说明和天上的星辰无关,此前的很多传说都是误导。
这些传说可能是故意传出去的,也可能是先人参悟错了,不知荀夫子对此有何见解?”
如果是生死战斗,吕云澄的实力绝不弱于荀夫子半分,但对于这种高人,吕云澄还是保持了很高的尊重。
毕竟前世上学的时候,背过荀子的文章。
荀子行文擅用比喻,朗朗上口,属于“背诵全文”中比较容易的,吕云澄对此非常的感激。
其实韩非的文章上学时也选修过,但紫女嫁给了韩非,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该拘谨的是女婿而不是丈人。
荀夫子不同,他那一大把白胡子,还有岁月侵蚀的皱纹,一看就很有前辈高人风范,下意识的让人觉得拘谨。
“吕宗主觉得是哪一种情况?”
“我觉得两种情况都有,荀夫子想听我讲一个故事么?”
荀子还没说话,晓梦已经从吕云澄左侧缩到了吕云澄怀中,娇声道:“要听的要听的,爹爹快讲故事,快讲故事。”
儒家有“性善论”和“性恶论”。
一部分人认为“人之初性本善”,一部分人认为“人之初性本恶”。
荀子认同的就是性恶论,对于后天教育异常重视。
寓言故事是一种很好的教育方式,荀子对此有很深的研究,韩非行文之时最爱讲寓言故事,显然是受此影响。
“吕宗主既然有兴趣,老夫洗耳恭听。”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侠客行!”
“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吕云澄诵念了一遍《侠客行》,不过把最后一句从“白首太玄经”变为“白首诵黄庭”。
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太玄经》,诵黄庭也比较符合吕云澄地宗宗主的身份。
荀子道:“这是一个很有豪气的故事,没想到你身为秦国国师,竟然会对信陵君如此赞誉。”
“在荀夫子面前谈论诗词歌赋,纯属班门弄斧,更何况这诗句并非我所做,我要说的,是一门有关这首诗的武功。”
“很厉害的武功么?”
“非常厉害,同时也非常唬人的武功。”
吕云澄轻轻拍了拍晓梦的后背,缓缓的讲述了《侠客行》小说的故事。
“所有的注释都是误导,重点在于笔画顺序,最后一篇不是蝌蚪文,而是经脉穴位图。
可叹那些武林高人,无不是天资聪颖、武道卓绝之辈,最终却陷入了痴愚迷蒙的陷阱,白白荒废大好年华。”
“吕宗主的意思是,苍龙七宿就好比‘侠客行神功’,那些特殊传闻,还有和天上星宿的关联,全部都是误导。
越是贪心,就越解不开苍龙七宿,只能白白浪费时间,唯有不贪、不痴、纯良、纯善之人,才是最终的钥匙。”
“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会一门独特的道门绝学,名唤‘长生诀’?”
“略有耳闻。”
“长生诀是以甲骨文写成,上面有很多高人的批注,但按照批注修行,一定会失败。
那些批注并不是有意误导后人,而是因为当初参悟神功的前辈,全部都走了岔路。”
“看来这个故事,对应的是你的另一种猜测。”
“所以我觉得,有关苍龙七宿的传闻全都是假的,只不过一部分是恶意的误导,另一部分虽是好心,却走了错路。”
“从结果来看,这两者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事情不能只看结果,敢问荀夫子,儒家对此难道没有一些了解么?”
“如果我说没有,你一定不会相信,但你想要听到实情,必须回答我三个问题。”
“可以。”
“你怎么知道苍龙七宿有九个?”
“白亦非说的。”
“你怎么知道曾经开启过两个?”
“白亦非说的。”
“你怎么确认白亦非没有欺骗你?”
“那两个盒子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在我手中。”
吕云澄摊开手掌,露出两颗光滑璀璨的宝石,一颗形如火雨之泪,里面蕴含惊人至极的血气,一颗好似北海之精,冰冷的好似能把人冻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