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在奔跑,像风一样的在那方圆十六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奔跑,追逐着他的十一名魔族骑士,就像十一只在追逐着猛兽的猎鹰一样,在追逐着张铁的脚步。
浑天宝球之内,张铁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陆家和张家的总积分,那369分与323分的对比,深深的刺痛了张铁的眼球。
两百多公里外,陆家长老最后留下的一道横贯天地的血红色的战气还未彻底消散。
看着那道战气,张铁只能在心里苦笑,他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陆家积分上那突然翻动上去的30分,却让张铁知道,就在刚刚,陆家的那一个长老击杀了6个魔族骑士。
怎么击杀的,这已经不重要,因为就在那片刻之间,张铁的周围,闪过五道黑色的光华,整个地元界中的魔族骑士都加入到了追击张铁的轰炸机的行列之中。
凡是张铁所过之处,成片的攻击就从天而降,将那地面上炸出大片大片的坑洞来,声势非常骇人,而张铁,就像游走在暴风与怒涛之中的海燕,每一次,都会毫发无伤的从那些轰击之中跳脱出来,把一干魔族骑士耍得团团转。
张铁知道这一次,陆家算是给自己出了一个真正的难题。
原本张铁觉得自己要是接下来再击杀4个魔族骑士,会不会让自己显得太特别,就在他下定决心之后,陆家的那个长老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让这个击杀的数字,从4变成是10,这让张铁有一种玩华族的绕口令玩崩了的感觉。
要让张家的积分超过陆家,要让张太玄拿下幽州刺史之位,此刻的自己,就要在接下来,击杀至少十名魔族骑士。
对任何的黑铁骑士来说,这都是一个看似无法完成的任务和考验。
对张铁来说,他此刻正在思考的,并不是自己能不能击杀这10名魔族骑士的问题,而是自己要暴露多少底牌的问题。
为了怀远堂,为了张家,有些付出还是值得的,但有些底牌,这个时候,却还不是要翻出来的时候。
自己初到太夏,这个时候,自己在幽州已经很扎眼了,要是翻出的底牌太多,让自己在整个太夏都变得扎眼起来,那就不是张铁想要的了,在很多时候,低调,给自己保留一点别人不知道的东西,绝对是一种伟大而必要的生存智慧。
那华族古话说的出头的椽子先烂,可不是没有道理的。张铁可不想做那根出头的椽子。
此刻的张铁,正在飞奔之中,那新加入的5个魔族骑士追来,也只是让张铁把自己的骑士之心再多分出五分出来,牢牢的盯着那5个魔族骑士而已。
没有人能知道张铁此刻究竟在什么样的状态之中,要是白虎台上围观的那些人知道张铁此刻处于什么样的状态,绝对要吓傻一大片的人。
此刻的张铁,正在一心十二用,那追击着他的十一个魔族骑士,每个魔族骑士的一举一动都被张铁牢牢的锁定,每个魔族骑士的速度,高度,方位,还有出手的攻击,都无一例外的在张铁的密切关注之中。
说实话,这种感觉,虽然说出去会非常骇人,甚至没有人相信,但对张铁来说,却简单得很,因为他发现,只要把那十一个魔族骑士当做元素界的十一个颗正在快速飞舞的元素晶体就可以了,要把握这些魔族骑士们的动向和行动,其实并不困难。
除了这十一个骑士之外,张铁还分出了“一心”,在密切的注视着周围的地形。
在这种状态下,所有魔族骑士的信息,还有地元界地面上的所有地形信息,甚至还包括风速这些因素,每时每刻都高速的汇聚到张铁的大脑之中。
这两方面的信息结合起来,在他那强大的骑士意识的处理分析之下,输出最优的方案——让跑动中的张铁的速度,步伐,方位,落点,高度等等这些因素,每时每刻都处在一步一景的状态之中,任他惊涛骇浪,我自闲庭信步。
这一次,张铁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的夸父血脉,一步一景,一心多用,还有强悍的体力与骑士意识结合起来,在地面上,再次展现出恐怖超凡的能力,震惊全场。
……
白虎台内……
看着那浑天蜃景内的场景,许多人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对所有人来说,原本这种单纯追击的场面如果时间一久的话,所有人都会感到厌烦,但是这次不一样。
开始只有六个魔族骑士追击着张铁的时候,许多人还没感觉出来,而当那追击张铁的魔族骑士达到十一人之后,在那瞬间就提升了一倍的攻击密度下,张铁身上的特异之处慢慢显露了出来。
十一个魔族骑士强悍的战气攻击如密集的雨点一样落在张铁周围的地面上,炸起一堆堆巨大的烟尘,把张铁所经之处地面上的一切附着物都摧毁。
就在这充满了暴虐与破灭气息的场景中,那一次次,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铁一定在劫难逃的时候,张铁却一次次毫发无伤的从那密集爆裂的战气攻击之中再次踏步而出,宛如传说中涅槃的凤凰一样,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张铁的每一步落下,每一次的脚抬起,都充满了一种难言的韵味和意境。
无论那时机还是地点,都落在了那整个场景之中最微妙,最唯美,最让人感觉风轻云淡的那一点上,在张铁的一脚落下之后,那整个画面中,不知道为何,就会陡然生动灿烂起来,如在一片淤泥之中有莲花破水而出,瞬间绽放一样,只是看着,就会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那已经不是奔跑,而是舞蹈,是风与闪电结合起来的舞蹈。
说张铁是风,他的夸父之步踏在地面之时却有雷霆之声,如巨锤敲击着大地。
说张铁是电,他的身形有时候却似快实慢,如雾幻化。
浑天蜃景之内,张铁步步莲花,每走一步,都会把旁观者带入到舞者所感受到的那一步一景的风景与画面之中,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
看着那无聊的追击,所有人都会厌烦,而看这样的舞蹈,所有人如痴如醉。
……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刚刚那一步,怎么可能就踏在哪里,他怎么可能就出现在哪里?”,白虎台内,朝阳郡严家的一个长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张铁的身影,喃喃自语的说道,一脸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