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爷家中既不是迎亲,那又为了何事如此热闹呢?”
“莫不是给老爷和夫人祝寿?”
“这么热闹的布置,如果是祝寿,场面一定不会小,这酒楼外面的道路上恐怕早就被从各地赶来祝寿人挤得车水马龙,而你看现在,外面街上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异常,天上飞艇飞舟来往,也不见增多,怎么可能是祝寿,再说要祝寿的话,热闹应该从早上就开始了,不会等到现在!”另外一桌上的一个商人摇头晃脑的说道。
听这个人说得有理,酒楼上的众人都在点头。
“那莫不是阳爷又要添子啦,这才这么热闹?”
“应该不会,前几天阳爷的几个夫人还随着老夫人一起在东门哪里施粥,几个夫人的身子都很利索!”又有了人摇了摇头。
不是娶亲,不是祝寿,不是添丁,酒楼上的人对内城的热闹更加的好奇起来。
“嗤……”酒楼上,突然响起了一声嗤笑声,大家转过头,只见是坐在酒楼雅座上的一桌的人发出笑声。
那雅座的屏风已经收起,所谓的雅座,也就和酒楼的其他地方连在了一起,雅座的桌子上坐着三个人,刚刚发出笑声的,就是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看起来不像商人,倒有几分世家公子气度的年轻人发出,看到众人的目光转来,那个年轻人的脸一下子就抬了起来,用倨傲的眼神扫视众人一眼,轻轻说道,“不是张阳的夫人添丁,或许是那张铁的夫人添丁也说不定啊!”
在这金乌城中,居然还有人敢直呼张家兄弟的大名?不说张铁是怀远堂的长老,现在早已经沉冤得雪,福海城惨案的真凶早已经浮出水面,就说是张阳,现在金乌城中,和张家亲近的人都尊敬的称呼一声大少爷,就是南来北往的商客,也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阳爷。
不说金乌城内,就算是整个幽州境内,敢如此大拽拽的直呼张家兄弟的人也绝对不多。
酒楼上的商人们都微微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都无人接口,刚刚还热闹的酒楼一下子就冷清了一下。
足足隔了十多秒之后,才坐在一张桌子上一个五十多岁的客人平静的开口说道,“这位客官可能有所不知,怀远堂穆神长老前些年蒙冤而走,现在虽然廷尉府已经撤销了穆神长老的通缉令,甚至还亲自派人上张家道歉,但这些年穆神长老都没有回过家,穆神长老的夫人,自然也不可能添丁!”
“这不一定吧……”那个世家公子模样的年轻人把玩着手上的酒杯,脸上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听说张铁的几个夫人上一次怀孕添丁,也是在张铁被通缉离开家中十个月之后才有的事情,算算时间,还真是巧了,
穆神长老神通广大,居然不回家就能让自己的夫人怀孕,这一次说不定也是穆神长老再次大发神威,没有回家就让自己的夫人怀孕添丁,对了,我听说张铁张平兄弟两人的家眷,可都是同样住在金乌城的内城之中的,张铁张平两兄弟可兄友弟恭得很哪……”
这句话一说出来,酒楼之上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刚刚还热闹的酒楼之中瞬间落针可闻。
这个年轻人身边的两个护卫模样的人脸色也变了变,其中一个悄悄拉了拉了拉年轻人的衣袖,坐在年轻人旁边雅座席位上的两桌商人,更是一下子像屁股下面放着烧红的铁板一样,半刻都坐不住,两桌商人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都是一声不吭,连忙离席结账,就像逃离瘟神一样离那桌的客人远一点。
其他几桌上的人看雅座那边的目光也是一下子冷了下来,刚刚和这个年轻人说话的坐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的那个五十多岁的客人再次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眼神依旧平静,甚至不见怎么愤怒,但就是在那平静的眼神之中,却犹如在看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或者是一根即将丢到火塘之中的废柴一样,也不光是他,酒楼之中还有一些人看着坐在雅座山的三个人的眼神,也都是这般。
感觉酒楼气氛不对,甚至有些毛骨悚然,那个年轻人旁边的一个侍卫咽了一口口水,小声说道,“公子,我们走吧……”
“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张家兄弟能做得,别人还说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