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铁成为委积将军之后,曾经的安西督护府的司农大人,也就成了张铁这个委积将军的副手,让张铁有些意外的是,这个鲁延玉的实力,还不是骑士,身上的明点,一眼看去,只点燃了600多个,离骑士还差一大截,不过转念一想,张铁就明白了,在太夏地方各州和各督护府境内,除了刺史和车骑将军一类的武职会对官员的修为有明显的要求,非骑士不能胜任之外,其他的官职,特别是文官,对官员的修为都没有强制性的要求,所以这个鲁延玉虽然执掌司农堂,但不是骑士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敢,下官正是鲁延玉!”那个官员平静的说道,看了张铁手上转着的三个核桃一眼,又把目光微微垂下,脸上看不出喜怒,对张铁的态度,也只是有板有眼,让人挑不出错,但也感觉不亲近。
张铁手上转着几个核桃,是用来适应调整自己新增的力量,这个动作,要是在那些成天斗鸡遛狗的花花公子身上出现,大家都只觉得轻浮,而此刻张铁转着核桃的动作,所有人都觉得千机真人已经成竹在胸,万事笃定,自有一番俨然气度,所以才会如此轻松,做主将的四平八稳,其他官员一个个也莫名就觉得自己躁动的心思逐渐安定了不少。
一个看年纪似乎可以做自己爷爷都绰绰有余的人,来给自己这么一个初来乍到一脸稚嫩模样的年轻人做副手,这个鲁延玉心中不可能完全能平静得下来,但这是大司马的任命,他无法抗拒,而且自己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收买几个官员人心的,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以这个鲁延玉怎么想,还有那些正用各种惊异眼光悄悄打量自己的官员怎么想,张铁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交代的事情,他们能完成,那自然好,那是他们身为太夏官员的本分,自己也会有所奖励,但要是他妈想和自己玩什么花样,哪怕把这在场几百个人的脑袋都砍下来,张铁也不会眨一下眼皮——见惯了亿万人的尸山血海,几百个人肚子里的小九九,又算什么。而且自己要做的事,更是不容易任何人来破坏。
这些官员脑袋里怎么样想的,这些官员的脑袋到底要不要继续长在他们的脖子上,张铁一点都不在乎,他只要结果,到了这个时候,张铁才明白所谓的大人物的气宇格局是怎么来的,有时候,当你所在的位置会决定影响几百亿人甚至更多人的命运前途的时候,这几百个人的生死荣辱在你心中,其实也就无足轻重了。
“各州各郡的委积使都到齐了吗?”张铁也不和鲁延玉客套,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环州、康州、宁州、兵州四州境内,4位司农寺委积使都已到齐,其余四州219个郡的司农衙的委积使到了216人,还有环洲裕安郡委积使赵士贤,康州共和郡委积使典博,兵州四环郡委积使秦树人三人未到!”
“可知三人为何未到?”张铁平静的问道。
“环洲裕安郡委积使赵士贤年事已高,前些日子因为安置流民,操劳数月,已经病倒昏厥数日,难以长途跋涉,此刻正在家中救治修养,康州共和郡委积使典博在来康州城途中飞艇遭遇故障,被迫降落荒野,一时间难以找到交通工具,耽搁了行程,兵州四环郡委积使秦树人在来时路上遇兵州雍水河溃坝决堤,淹没了数个村镇,受灾人口五十多万,秦树人就将自己的飞艇紧急调用抢救灾民,耽搁了行程,三人各已发来信息,陈述原委……”
“环洲裕安郡委积使赵士贤因安置流民而累到昏厥,如此尽心公事,以身事国,自该嘉奖,从今日起,赵士贤官升一阶,待其病愈,将其调入司农堂,作委积将军典史,环洲裕安郡委积使另选年富力强者兼任!”
张铁看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康州共和郡委积使典博于大事不至,其由可笑至极,如果他在上飞艇之前飞艇仔细检查过,必然不会出这种状况,典博要么于上懈怠,要么御下无方,这两者必占其一,委积之责,重于泰山,军中所需,更是容不得半点疏忽,这样的人,已经不适于再担任一郡委积使,今日就革去典博共和郡委积使一职,
兵州四环郡委积使秦树人救灾未至,就让他不要赶来了,救人为先,让他救灾完后就返回四环郡即可,今日这里所议之事,事后发文给他就好,另外兵州今年未遇水患,兵州雍水河溃坝决堤之事,司农堂需派人前去调查原委,如是人祸,绝不姑息……”
三个没有到来的郡一级的委积使,在张铁这里几句话之中就迎来截然不同的命运,赵士贤高升进入司农堂,作为委积将军典史,典博直接丢官革职,而秦树人却轻轻放过,不奖不贬,可谓宽容,细细品味一下张铁眨眼之间所做的决断,在场的一干官员,包括鲁延玉在内,一个个心中一颤,对张铁由衷敬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