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太夏大户人家的风俗,对一般的小家小户的人来说,老人的丧事,要么三天,要么七天,也就办完了。
“……墨州兼爱堂墨家送上礼金1700万金币,通州刺史钱家送上礼金300万金币,高州德润堂古家送上礼金300万金币,琼州抱石堂王家送上礼金300万金币,惠州刺史刘家送上礼金300万金币,朝州天远堂熊家送上礼金200万金币,朝州思贤堂洪家送上600万金币,燕州刺史朱家送上400万金币礼金,燕州积薪堂孙家送来200万金币礼金,还有……”
在灵堂旁边的一个房间里,应酬了一天的张铁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听着张肃的父亲拿着一份礼单,在他面前念着。
这薄薄的一页礼单对张铁的大伯来说,就像有着千钧的分量,他拿着礼单的手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意。
长长的一份礼单,罗列着今天前来吊唁的数百个家族的名字,礼单上的礼金,加起来已经是天文数字,张铁的大伯足足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把今天礼单上的礼金和张铁报完一遍。
而这份礼单还仅仅只是今天收到的礼金百万以上的家族的名字,那些百万以下的,就没有上礼单。
这份礼单别的不说,仅仅是兼爱堂墨家送上的礼金的分量,已经比老宅这边原本星河造船厂的整个家业都要大几倍,也怪不得张铁的大伯紧张。
除了张铁的大伯之外,老宅这边的其他几个穿着孝服的叔伯此刻都在房间里,张铁的老爸也在,大家都一个个竖着耳朵,满脸震撼的听着礼单上的那些数字,那上面每报出一个数字,都让他们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口干舌燥,张铁的老爸就算平日对金钱算是淡然的,这个时候同样也被震住了。
张阳也在一旁听着,就坐在张铁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喝着茶,淡然的目光不时从几个叔伯的脸上扫过。
“刚才我在外面,还听到一个堂弟说这次老爷子走得这么风光,家里光收礼钱都收到手软,这些钱都算是老爷子的遗产,等后面,大家把把这些礼钱分了,家里的人一个人最少都能有好几百万金币,张家的子孙个个都是亿万富翁,十辈子都花不完,大家都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不知道几个叔叔伯父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张林一说完,张铁还没说话,张阳就放下手上的茶杯,开了口。
张阳的脸带笑意,但话中,却没有多少温度,反而有些冷意。
张铁平静的看了张阳一眼,对老哥的话,他当然不会怀疑,他只是没想到,老宅这边的子弟之中,只是一天的时间,就有人被礼单上的这些金钱冲昏了脑袋,居然想着要怎么来分钱和打着礼单上的这些金币的主意了。
这还只是第一天,到了后面几天,来的人更多,礼单上累积起来的金币,也会更多,也怪不得有人会动这些钱的心思。
这些钱是老爷子的遗产吗?当然,表面上可以这么说,而实际上只要脑子不是坏掉的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礼单,与其说是送给老爷子的,不如说是送给张铁表心意的,如果张家没有张铁,那么,不要说张海天老爷子,就算是长风伯爵张太玄去世,别人也不会这么客气。
在张阳的目光下,几个叔伯之中,有的人镇定,而有的人,脸上却显露出尴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