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峰地下的宗主闭关密室之中,云中子面如淡金,全身笼罩在一片血红色的雾气之中,金圣和银圣就在他的身边凌空飞舞着,一口一口的吞噬着云中子身体周围那一层血红色的雾气,不时还一口把从云中子身体之之中钻出来的一条条鲤鱼吞下……
没错,就是鲤鱼,一条条活灵活现有大有小完全由黑色战气凝聚出来的鲤鱼,不时从云中子身体的前胸,后辈,鼻孔,耳朵这些地方钻出来,又游回去。
如果是有人在台上变戏法能变出这种效果的话,这种戏法绝对会让人觉得耳目一新,赢得满堂喝彩,只是眼前的景象不是戏法,那看起来就显得让人毛骨悚然了。
云中子的身体似乎成了一个鲤鱼的巢穴一样,而每当有一条鲤鱼钻出来,云中子的眉头都会微微皱一下,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同时云中子身体周围的血腥味也要更浓几分。
燕飞晴正盘膝坐在云中子的对面的空中,在燕飞晴的手上,有一颗拳头大小的血红色的珠子,燕飞晴双手握着那颗血红色的珠子,在精神力的灌入之下,那颗珠子之中就有一缕血红色的烟雾飘散出来,从云中子头顶的天灵盖的位置钻了进去。
细细看去,燕飞晴手上的那颗血红色珠子的体积,正在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在变小。
此刻的云中子,一边有一条条的血红色的鲤鱼从他的身体之中钻出来,一边却又有那颗血红色的珠子在给他的身体之中灌入一股奇异的能量,两者之间,似乎在维持着某种消耗与补充的平衡……
一直在一个小时之后,包围着云中子身体的血红色的雾气慢慢变薄,消散,不再有战气化成的鲤鱼从他的身体之中钻出来,燕飞晴手上的那颗珠子上血红色的烟雾,也才停止了下来。
“哇……”云中子一张口,一口黑色的鲜血就从他的口中喷出,那鲜血如箭一样飞溅到密室之中的地上,直接把一块地面上的岩石地砖打得千疮百孔,还发出“滋滋”的声音,那黑色的鲜血,连石头都能腐蚀。
“我要离开铁龙宗……”云中子喘息着,擦了擦嘴角,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已经可以说话了,“我感觉孟师道在我身上留下的伤势不一般,他的战气犹如毒药一样可以不断滋生,祛除不尽,而且最近两天,我感觉他的战气在发生奇异的波动,有可能被他感觉到,我在这里,会被他们发现,连累铁龙宗和金乌堂……”
“就在两个小时前,廷尉府的廷尉卿已经带着一群监察御史来到了铁龙宗,指明要在玄天峰搜捕前辈,太乙玄门,执天阁,还有琼楼的骑士,已经云集在幽州边境,他们已经知道前辈隐身在铁龙宗了,连位置都已经锁定……”燕飞晴一边收起手上的那颗血红色的珠子,一边平静的说道,“前辈的感觉是对的,孟师道在前辈身上留下的伤势,的确可以让孟师道锁定前辈所在的位置!”
云中子脸色一变,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坚决的说道,“我现在就离开……”
“廷尉府的人已经打发走了,这几日暂时不会再来!”燕飞晴平静的说道,“而且前辈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离开铁龙宗了,前辈觉得以孟师道和太乙老祖他们的心计,他们既然知道前辈隐藏在玄天峰的密室之中,可以随时发现锁定前辈的踪迹,难道他们就猜不出如果让廷尉府的人光明正大的来搜捕的话,前辈会从密道之中离开吗?”
燕飞晴接着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判断得不错的话,这个时候,孟师道,太乙老祖和神空祖师三个人,至少已经有两个来到了铁龙城,他们或许正等着前辈从密道离开铁龙宗山门,然后好将前辈击杀,这个时候,前辈一旦陨落,三大宗门对金乌堂和铁龙宗会更加肆无忌惮,后面一定还有更多的手段,而廷尉府,只不过是过河之卒,是他们明面上想要逼迫前辈离开铁龙宗的棋子而已……”
云中子也不是愚笨之人,燕飞晴这么一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燕飞晴的判断是正确的,同时明白了眼前的局面——自己不走,三大宗门和孟师道只能通过廷尉府这步棋来将军,一旦廷尉府发现自己藏匿在铁龙宗,三大宗门和轩辕之丘的某些人就可以趁机对自己和金乌堂同时发难,而如果自己离开铁龙宗,以自己现在的情况,行踪一旦被人锁定,孟师道和太乙老祖等人也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将自己击杀,自己绝对没有任何的侥幸。
而此刻,就算明知道自己隐身藏匿在铁龙宗,太乙老祖和孟师道等人反而却不敢直接明目张胆的杀上门来,因为铁龙宗和金乌堂不是一般的豪门宗门,更是太夏的皇室姻亲,与太夏方方面面都有关系,实力深厚。
如果三大宗门和孟师道等人直接杀上门来,自己一旦决心自爆,瞬间尸骨全无,让他们抓不到半点证据的话,这事的性质就变了,三大宗门和孟师道敢光天化日攻击铁龙宗和金乌堂,跳起太夏内乱,那才是真正的重罪,天下大忌,那样的后果,不是三大宗门和孟师道能承受的,所以,他们只能让廷尉府来打头阵。
对三大宗门和孟师道来说,自己已经是他们的瓮中之鳖,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自己离开铁龙宗后被他们干掉,他们接着收拾金乌堂,要么自己拖着金乌堂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