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剑璃微微一笑:“这种事情,若是要靠临时磨剑,有何面目自称之巅?”
薛牧“哈”地笑了起来:“你这话可把小婵和风烈阳都损了一顿。”
“魔门心思不同,可以理解……他们是太在乎了。若能获胜,天下扬威,声势自是不同。”慕剑璃轻声一叹:“我们正道八宗并不太在乎这么一两次比武的胜负,若要说起对正道的打击,再怎么输也远远比不上这次心意宗之事的影响深远。你知道吗,无咎寺里甚至有声音认为,要替心意宗捂盖子,私下解决,别闹得天下侧目,影响正道声名。”
薛牧冷笑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捂一次盖子简单,以后其他人起歪念就更快了,反正事败也会捂盖子嘛,事情再坏也到不了哪去。”
慕剑璃颔首道:“元钟大师也是这么说,既造苍生杀孽,当为苍生所指,种因得果,孽债自偿,何谓捂盖。”
“这老和尚还是有见地的。”薛牧笑道:“再说他们想捂盖子也捂不住,当我薛牧不存在?想得倒美。”
慕剑璃笑道:“是,如今谁还敢忽视我们薛大总管。此番天下论武的武者们,谈得最多的就是你了。”
薛牧奇道:“他们谈我干什么?除了当时为他们解毒之外,我做的事他们未必知道吧?”
慕剑璃张了张嘴,忽然偏过头去不说话了。
薛牧一下就悟了,慕剑璃从没掩饰两人的关系,那些人是在谈他薛牧抱走了剑仙子啊!
好不容易转移了的气氛再度变得怪异。
“薛、薛牧……”慕剑璃果然还是没从那个场景里解脱出来,终于有点结巴地说起:“男女之事怎么还有那么多名堂的啊……”
“呃?”薛牧倒被说得哭笑不得:“还有更多名堂呢。她们合欢宗手段要是全展现给你看,怕你要看得怀疑人生了。”
慕剑璃咕哝道:“已经够怀疑人生了,从没想过嘴巴还能做这事的……”
薛牧眨巴眨巴眼睛,附耳道:“怎会没想过?那天我们……我不就用嘴给你那个过?”
慕剑璃听得红着脸,心中却一下就释然了。确实如此,薛牧也对她那样过,可没见他嫌脏,也没见他有什么骄傲放不下,不过男女之乐而已,只要喜欢,有什么不能做?哪有那么多有的没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强加了无谓的思维。
这么想着,她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还说自己多重于情呢,结果还不如秦无夜那种因约定才勉强侍奉的做得多。按理说自己身体有问题,不能和他共赴鱼水,那就应该尽量多做些可以做到的才对吧……
正在她有些纠结该不该说出这样的想法时,薛牧又道:“好了,我们剑仙子可没必要总考虑这种事儿。既然你这两天没事,就好生休息,要不我们出去逛逛?来了鹭州之后就没好好玩过,都是跟人争斗,也是白来一场。”
慕剑璃心知肚明,他没有趁自己凌乱不堪的时候怂恿自己“试试”,而是始终都在试图转话题,打算让她缓个气儿别总扯这玩意,可见他是真在乎自己的感受,并不是只贪图那些事情。她明明对逛街没什么兴趣,依然被他这样的态度说得温情似水,柔声问道:“你不是还在做你的策划案?”
“那个并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我已经有了思路,也不急于一时,回头慢慢来。”
慕剑璃将纤手塞进他手里,偏头看着他灿然一笑:“那就去走走。”
看着慕剑璃浑身轻快带着喜悦和薛牧并肩出门,秦无夜靠在廊下,抄着手臂有些沉默。
我已经得到了她,却未必得到了你……
秦无夜觉得真有趣,慕剑璃什么都还没给他,他认为已经得到了。自己明明什么都给了,他反而认为未必得到。
表面看好像是说反了,可细想起来,却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