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哥皱着眉头弹了弹烟灰之后,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家伙本来就是死狗一个我本准备摘他腰子的,你是怎么从他身上要来钱的。”
“他深入简出,平常打零工也是日结现金,上次贷款从公司里拿走的也是现金,现在国家放水鼓励经济发展,我就想到或许他的征信还是良好的,于是就骗他用个人征信做抵押贷了部分出来,后面又用首都要开办的画展展位费做诱饵,让他问家里要了剩余的部分。”李明并没有隐瞒如实的回答道。
“哈哈哈,你小子还真是个人才,他老子那边跟他断绝了关系,我们的人去要账的时候,他老娘比我们还像流氓,直接躺地上脱衣服耍无赖,没想到还是在你这上道了啊。”宗哥嘬了一口雪茄之后,随即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着李明说道,“五万块他的帐算你合格了,你那破房子先住着之后我会找人接手的,不过·······”
宗哥顿了顿,用玩味的眼神看着李明说道,“刚才你拔的那颗牙害我损失了四万块,这档子事情你说怎么办?”
我鈤你吗,特么你递给我的钳子,你让我试,我试了之后账没还上,反倒欠你两万块?
虽说心中咒骂了一声“草”,可李明表面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反感和抗拒的表情,“宗哥,让我打个电话行吗?”
宗哥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明,一伸手示意请便,然后便躺在了靠椅上,期待着李明从什么地方能变出钱来。
见宗哥同意之后,伸手便从裤兜当中摸出了插着不记名电话卡的手机,拨通了存在手机里的一个号码,数声忙音过后,李明轻了轻嗓子然后沉声用一种略显威严的腔调开口说道,
“请问是上杉千的母亲吗?我是上杉千的代理律师······”李明缓缓说道。
“那畜生跟我没关系!你不要·再······”对面的中年妇女一听到【上杉千】三个字后,就作势要挂断电话。
“没关系嘛?那就真的没办法了。打扰了。”李明没等对面说完,就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整个办公间中,随之而来的便是死寂一般的沉默。而沉默当中宗哥嘴角带着笑意,用一种戏谑而残忍的目光打量着李明。
好在没过两三分钟,李明微微出汗的手中便传来手机剧烈的震动。
故意拿持了几秒后,李明将电话放在耳边然后说道,“哪位?”
“上杉千···他怎么了?”中年妇女有些犹豫的询问道,“我打他电话怎么打不通?”
“你是他的母亲吧,他因为故意伤害罪这会已经被收押了,所以肯定是打不通的。”李明沉吟了片刻,用一种随意的口味说道,“我是政府指派给他的公益性律师,是他让我联系你的。”
“他怎么会伤害别人你是不是弄错了啊?他前两天还给我说他的画要拿去首都画展啊?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上杉千的母亲有些激动的说道。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说因为他和一些社会上的人因为债务关系发生了口角,然后他动手用画笔把一个人的眼睛戳瞎了一只······”李明随口胡诌道。
“这个挨千刀的,该咋判咋判,最好关他一辈子。”上杉千的母亲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你不用帮他!”
“我就是个指派的免费律师能帮他啥啊·······”顿了顿,李明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也就能帮上杉千带口信给你罢了。”
“什么口信?”电话那头的声音随即问道。
电话这边的李明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您儿子让我告诉你,对方说如果不拿出八万块钱的赔偿,就找人在监狱里弄死他,对方账户我稍后以短信的形式发你手机上,我话带到了,给不给你自己决定,就我而言,反正已经做好了我的本职工作·······”
······
挂断电话后,李明并没有急着发讯息,而是看着宗哥试探性的问道,“宗哥,剩下的我能用来还款了么?”
“啪啪啪。”宗哥叼着雪茄一边鼓掌一边哈哈笑道,“你这家伙是抓住一只羊往死了薅啊。”
将雪茄夹在指尖,宗哥走上前来拍了拍李明的肩膀然后笑道,“我这个人讲道理。你开始拿给我一万,这次剩两万,如果对面再打钱过来的话就是八万,那么一共十一万,扣掉上什么玩意那条死狗的利息,我算你还了八万块怎么样?”
李明故意面露喜悦之色,铿锵有力的回答道,“谢宗哥!”
转身从桌上拿过一根雪茄丢给李明,宗哥吐出一口烟雾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李明用食指的指肚摩挲着久违的雪茄,收敛了心头泛起的复杂情绪之后,腼腆的回答道,“李明,宗哥你叫我明仔就行······”
(任何可以被称作为主义的资本,在其原始积累的阶段,都是充满了血腥和肮脏,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