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桑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可以考虑通过不会暴露和威胁中央特科的方式进行营救,如果无法保证自身安全,那就不要干预。”
·
·
·
杜尚被软禁已经超过两个月了。这段时间里,曾经的纽萨尔最高领导者仍然保持着自己在军中的作息习惯。
他每天凌晨五点起床,洗过冷水澡后会绕着庄园的湖岸开始跑步。绕湖五圈后脱去上衣,再全力奔跑两圈。
随后早餐吃掉一磅面包,六个鸡蛋,两大杯牛奶。
虽说是被软禁,但杜尚仍然能够随意和人通信,可以阅读到整个纽萨尔所发行的一切报纸,甚至还能够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自由进出庄园。
他现在的状态,与其说是软禁,倒不如说是退休。
杜尚会阅读自己能收到的所有报纸,但却从来不对纽萨尔的局势发表什么见解。只是偶尔有些时候,杜尚会看着报纸上和联合矿业有关的内容,然后面露憎恶之色。
他还是很讨厌联合矿业。
这天下午,杜尚乘坐着蒸汽马车前往了矿业联合体上阿尔宾综合钢铁厂。原来倒塌的高炉进料塔的残骸已经消失不见。在原地竖起了一根大约两约尔高的白色石柱。方尖碑的形状朴素又令人瞩目,但上面却什么字都没有写。
这是安德罗妮的墓碑。
在白色石柱旁边,立着一根半约尔大小的造型类似的石柱。上面同样没有刻下任何字幕,两座方尖碑只是静静的竖立在原地。
杜尚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鲜花。他先是蹲下身子,把花放在了安德罗妮的墓碑前,稍微迟疑了一下之后,他从那束放在安德罗妮墓碑前的白色鲜花里抽出了几朵,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矮小的石柱前面。
“我不适合做领导者,这你是知道的。”墓碑周围半哩地的范围内都没有人,杜尚面对着妻子的墓碑,忽然开始说起了话。
“杜桑德正在带领着纽萨尔前进,这项工作由他来做……恐怕也是有些吃力的。”杜尚抚摸着妻子的墓碑,然后忽然愣住了。
在墓碑的侧面,有一行小字。
杜尚蹲下身子,仔细盯着墓碑看了半天,然后眼圈忽然有些泛红。
“妈妈,我想你了。”这行字一共四个词,看上去像是有人用钥匙之类的东西随手刻在上面的。
是杜桑德的笔记。
杜尚继续用手抚摸着墓碑上的每一寸地方,他果然又找到了好几行刻字。除了一些孩子会和母亲说的话以外,在墓碑的最下方,杜尚找到了一行有些特别的小字。
“建设比破坏困难百倍。但为了您的理想,我会一直努力下去。”杜尚留下的痕迹看上去似乎坚定了许多,“帝国和皇帝必须付出代价,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