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瞪了瞪元宵,“你丫上辈子准TM是个哑巴!这辈子玩命往回捞,这话都不够你说的!这点力气都用在废话上了,你要是有说话的劲,就赶紧往上挪挪试试!”
元宵闻听,点了点头,咬紧牙关一手撑在盗洞壁上,我和二叔抓住他的另一只手,用力把他向上拉,元宵自己也发起狠来,大叫着全力的扭动着,胸部以下腿部以上,所有能够扭动的部位。我们三个人用尽全力,最后终于把元宵给拉进了洞里。
其实只要元宵进了盗洞口,到了盗洞的里面就没有那么小了。因为所有的盗洞那都是口小膛大,这是因为盗洞这种东西打出来,就要不能让人发现。必要的时候,还要对盗洞口进行封堵隐藏,盗洞口小就更便于操作。有经验的土耙子打出来的盗洞,从地面上看也就跟个兔子洞这么大,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而文墨和二叔修出来的一定是口小膛大的标准盗洞,这也是他们多年养成的习惯,一出手就是这样的。由于刚才情况紧急,他们也是匆忙间忽略了我们这还有一个体型不标准的元宵,这才出现了这种情况。
这一通折腾,把我们都累得够呛,但是这里是个竖井式的盗洞,我们没法休息,于是强打精神,跟上最前面的文墨。
而此时文墨已经把横向的盗洞,打出了足够大的空间,我们鱼贯而入,这才能够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所有人在刚才那段时间都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全都坐在那喘着粗气,即便是强如文墨都不例外。
我探头过去,顺着刚才竖向的盗洞向下看去,白花花的粘液,正在刚才的方洞中流过。我的心里感到一阵的庆幸,但也感到悲哀,人的生死就决定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生命说顽强也顽强,说脆弱,也真的很脆弱。
我回过身坐下,其他人也都没再说什么。为了节省电力,我们关闭了所有的手电,只在地上扔了几个荧光棒。那些幽绿的光芒,倒也能照出我们这一片狭小的区域。
没人说话,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落潮,等待机关自闭,但是如果等到落潮的时候机关没有关闭,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想,至少我们现在是安全的,我需要把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不然我会崩溃!
徐福当年设置了这样一个机关,可谓精妙严密,一步一步将偷入古墓的人引入圈套。我发现这个人对盗墓贼的行动习惯和心理活动揣测的十分准确,我甚至怀疑,这徐福会不会也是同道中人!
但不管怎么说,他一定对自己设置的机关十分有信心,他一定认为我们会掉进他设置的必死之局,但是时代在变化,一些都不同了。我们也许没有古人的智慧和高超的技艺,但是我们手里仍旧有古人绝对想象不到的王牌,就比如这次救我们的膨胀炸药,这是徐福无论如何也预测不到的,他自以为固若金汤的死局,就被这膨胀炸药轻易地撕裂了。
尽管我们此时脱离了危险,但是这场跨越千年的博弈远没有结束,我们只是略胜一局,后面的路,不知道我们还会遇到什么局面,到那时候,膨胀炸药就不一定还能救我们了。可我们又有退路吗?答案是否定的。我们只能勇往直前,见招拆招!
我的脑子里不停的胡思乱想着,不一会儿,我就觉得眼前模糊了,渐渐的,我就沉沉地睡去了。
这一觉我感觉睡的时间很长,但是却睡的很不舒服。隐约间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救命,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定了定神,却发现传来的呼救声更加清晰,没错确实有人在叫救命,我急忙看了看身边的人,元宵、二叔、文墨都在,看来不是我们的人,那会是谁呢?
我看到每个人还都在睡着。这个情况让我有些意外,元宵和二叔没有听见倒也能理解,但是文墨也听不到这有些不太正常。
就在这时,有一声更加清晰的呼救声传来,“救命啊!”
这一声呼救,感觉真的离我很近,仿佛就在我的身后,我回头一看,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所在的这个盗洞,已经和刚才我们被冲下来的甬道打通了,难道是我刚才睡着的时候,二叔他们做的?
但这个时候,我顾不上再想其他的,跑到洞口向下望去,只见翻滚的海水还在甬道中奔流而过。忽然间一个黑影在水中一冲一冒,是有一个人掉进了水中。
我急忙大喊,“喂!坚持住!我来救你!”喊完之后,我急忙返身回来,却发现那几个人还在沉沉的睡着,我不由得暗骂一句,平时都挺惊醒的几个人,如今怎么睡的跟死猪一样!
但是我来不及喊醒他们,抓起包上的登山绳,就又冲回了洞口,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另一头用力的甩向了水里的那个人。
那个人却对落在身边不远处的登山绳视而不见,他并没有去抓我扔过去的登山绳,不过好在他用力的抠住了墙壁,稳住了身形。
我在上面急的大喊:“快抓绳子!快!”
那人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喊声,于是抬起头来,而我定睛一瞧那个人的长相,立刻就呆住了,我简直是难以置信,因为那是一张跟我一摸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