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们的下方,就是奔涌向前的水流,我不知道这水有多深,但是真的很急,两侧都是被水冲的十分平滑的石壁,一旦掉进去,很有可能就会被水冲走,而这些水流的终点就是那无底的深渊!
元宵背着阿娜朵一边前进,一边气喘吁吁的说着,“其实咱们还真挺幸运的,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被人砸出了这些凹槽,当时的人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叔一直跟在元宵的身边,照应着他身后的阿娜朵,听到元宵这么问,就开口说道:“从这两边的开凿痕迹来看,显得十分粗糙,而且匆忙。所以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裂缝里的这些可以通行的凹槽,不是官方的行为,应该是当时工匠的个人行为。”
我好奇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叔想了一下说道:“确切的原因已经无从考证,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某个或者某些工匠用来逃生的通道,为了保证这里的秘密不被泄露,那些在这里干过活的工匠恐怕不会被允许活着出去,所以就有人想到了利用这里逃生。”
听二叔这么一说,我的心里顿时一喜,“这么说,咱们走这条路是走对了!这里是能够通往外面的?”
袁安却摇了摇头,“没有那么简单,不要高兴的太早。虽然卓二爷说的很有道理,确实很有这种可能,但是有两点不确定因素,首先我们不知道当年的工匠是否真的利用这条逃生通道成功出逃。然后,即便是工匠成功的出去了,那么历经几千年了,山体是不是已经发生了变化,这里的出口还在不在,咱们也不得而知!所以,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以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袁安这兜头一盆冷水,把我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给浇灭了。我真是心里恨得慌,这个袁安说话有的时候真的是很讨厌,不过我又不得不承认,他分析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接下来的路程中,两侧石壁上的凹陷开始呈现出持续上升的趋势,同时对我们带来的影响就是我们前进的难度呈现出了几何倍数的增长,尤其是还背着阿娜朵的元宵。
我们不得不每前进一段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元宵很快就已经累的汗流浃背了,我们担心他体力不支,就安排除了我和田老四两个身上有伤的人之外,其他人轮流背着阿娜朵。不过,这件事最终还是落在了文墨的身上,因为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的体力全都达到了极限。
踩着两边石壁上或深或浅的凹陷,除了耗费我们大量的体力之外,还极大的消耗了我们的精神。由于这里水汽越来越重,两边是石壁上的凹槽也变得更加湿滑,稍不留神就会踩空,所以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全神贯注!
我一边向上攀爬着,一边盘算我们之前深入地下的距离,在将估算的结果和我们刚才攀爬的情况相对比。我觉得出口应该已经不远了,于是我咬紧牙关,提醒自己之前那么多困苦绝境都没能拦住我,绝对不能在这最后的石刻放弃。
之后,我们又咬碎牙齿的向上攀爬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疲劳加上伤痛的折磨,这二十分钟是我这二十几年来经历的最痛苦的二十分钟,我几次切实的想过要不就一放手,掉下去一了百了算了!但是我还是坚持住了。
就在我觉得自己已经承受不住的时候,代替文墨走在最前面的元宵忽然间开口说道:“哎!咱们走到顶了!”
元宵的话让我一阵激动,谢天谢地!我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是元宵后面的一句话,却让我几乎吐血了。
元宵诧异的语气,破口大骂了一句,“我靠!这TMD的是死路!!!”
我赶紧又尽量的向上趴了一段,举起手电向上看过去,果然看到仍旧是黑乎乎的一片山石,哪里有出口的迹象!我顿时绝望了,紧贴着石壁呆呆的看上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事已至此,我们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另寻他路了。这里环境这么险恶,根本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这是一条死路,对我们来说也是死路,一条无法回头的死路!
不光是我,所有人都傻了,队医揉了揉眼睛,抽了抽鼻子,我看到他的眼睛红了,走到生命尽头的绝望感浮上了众人的心头。
这时,袁安忽然气喘吁吁的冷笑一声,“哼!”
元宵奇怪的看了看他,“安叔,您这是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