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量翻了个白眼，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他打的主意，是在帮助龟族的同时，又从白牛族这边分些蛋糕。
龟族那边私下承诺给他的利益，要远比白牛族的多上太多。
就好比白牛族虽强，拥有一整桶水的利益，可以考虑匀给他半杯的利益，而龟族虽然只有大半桶，却一咬牙，准备给他一整杯，选择站在哪边，还用得着想？
不过明面上，他还是露出沉思，似乎真在认真考虑。
倒是薛冯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齿磷将两人的表情记在心中，打算在事后询问使者大人界定的同时，将自己的想法一同汇报。
又过了十余分钟，或许是见齿磷没有那么好忽悠，兴量也不敢随意威胁，这个曾经看不上眼的小人物，告辞一声后，头也不回离开了别院。
薛冯义也跟在旁边。
不知在思量什么。
送走兴量，齿磷转头看向他。
他早就注意到，这位大贵族，好像在避讳着什么，有些话一直憋着没有言说。
“齿磷兄弟……”
“你有话直说就是。”齿磷故作沮丧叹了口气：“我也不过是个在使者手下干事的而已，若是帮忙之类的，你也靠不上我。”
“好，那……”薛冯义环顾四周。
“你跟我来吧。”
齿磷带着他回到方才接待兴量的会客室。
此地无人，安排了路上遇见的齿余在门外守着，齿磷关上了门。
“说吧，这里很安全。”
“好。”
“其实，我薛家同龟族那边的关系，原有在于我曾经同一位龟族大人物交好，不过在近年来，那位大人物所座的位置，已经被人抢走，那边新上任的人，从半年前开始，就想要把我换下。”
“你的意思是？”
齿磷看了他一眼，他已经猜出对方留下的原因。
大贵族家底丰厚，可坐吃山空这种事，从来不是长久之计。
“我的意思是，我同龟族那边，早已没了关系，请你务必相信，兴量才是中午那场刺杀的幕后之人！”
“哦？你有什么证据吗？”齿磷一挑眉问道。
他虽然没有经历，可中午那场刺杀，波及了不少千星护卫团的护卫，死者数十。
若非暗中有两名高手出现，使者牛鹿不说，至少老团长，大概是活不了的，此中凶险，就是他也心惊。
“龟族那两名使者，在早些时候，就跟兴量关系密切，时常前往兴家。”
“而在今早，就在你们出发之时，那两人也是第一时间跑去的兴家！”
薛冯义说完，期待看向齿磷。
可让他失望的是，齿磷脸上没有半分波动，不知是早已知道这事，还是真的漠不关心。
后者想必是不可能的，至于前者……
薛冯义拿不准。
兴量比他来的还早，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往他身上泼了脏水？
“我明白了，薛家主，此事我们会调查的，若证据确凿，使者大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齿磷脸色一沉，认真说道。
尽管没能达到预期效果，可薛冯义没有半点气馁，反而有些开心。
至少那位使者，应该没有想过息事宁人。
否则白牛族这位使者，恐怕会被整个王城内的王族们当成笑话。
眼见目的已经达到，薛冯义也不准备久留。
当即起身告辞。
又将薛冯义送出别院，齿磷来到陈安门前。
犹豫了一下，他看着漆黑的房间，还是没有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