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类的情节她很爱看,觉得有趣,真真身处其中被人陷害的时候才知道,这感觉不好受。
她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感觉越揉越晕,而哭哭啼啼的夏晚儿就像催化剂一样,扰得她心烦意乱。
她晕着脑袋有点不客气地来了一句:“你别哭,很烦,我知道那袋子是你放的。”
非常平淡的一句话,却引得夏晚儿哭得更厉害了,完全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梓苏。
江浩森也是怒了:“江梓苏!”
这一声吼,简直震得江梓苏脑袋嗡嗡嗡嗡响。
这房间有点闷,她想出去透透气,偏偏江浩森不放过她,又是一阵言语轰炸:
“你想说是你妹妹故意陷害你?她自己命都不要了也要陷害你?她在江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哪来的能力陷害你?”
这么一说,江梓苏也忍不住怀疑,带着她那么精准撞破奸情的庄律,是不是也参与到这次陷害中来了?
但她此刻根本没办法集中思考,自己脑袋晕乎乎的,夏晚儿还在一边抽抽噎噎的,江浩森的责骂也还在继续:“这么多年,我看着你一次一次欺负晚儿,我从来没有说你什么。结果却把你惯成了现在这幅德性!你平时任性也就算了,这次的事,实在做得太过了!”
江梓苏眼眸里凝了冷意:“原来您还知道,我这么任性都是您惯出来的啊?您对小三的女儿严于管教,对着我却……”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江梓苏的话。
整个卧室,也在这一声巴掌声之后,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到诡异。
江浩森手心发麻,整个人有点懵。
江梓苏脑袋里嗡嗡嗡的,身体却好像被冻住一样僵硬,好像灵魂离体了一样。
小说里,重生后的女主也有过一次被江父打耳光的经历。
本来,不管江浩森再怎么偏心,他始终是江梓苏的亲生父亲。那种血溶于水的亲情,是割不断的。
重生后的女主再怎么狠心,对父亲始终是怀抱着感情和希望的,她希望,把夏晚儿赶出江家后,父亲还是像她小时候那样宠溺着她也疼爱着母亲,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幸福的一家。
是江浩森的一巴掌打醒了她,让她坚定了父母离婚的决心,也让她在后面真的让江浩森净身出户,一无所有,悔恨自己犯下的过错。
此时此刻,这个刚到这具身体里没多少天的江梓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感受到血溶于水的亲情。
她只知道,那晚夏菱抱着她哭得时候,她感觉悲伤难过;此刻江浩森甩她耳光的时候,她也有悲伤难过。不知道这样的悲伤是出自这具身体本身,还是她这个新来的魂?
江浩森确实是气到了极点,他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直到听到“小三”这两个字的时候,失控了。
他愣愣地看着被甩了耳光不哭不闹的女儿,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还没等他细细理清这种复杂滋味,一边夏晚儿却像是被这一幕吓到了!
她捂着胸口,整个人瘫软下去,心脏病发作的样子。
江浩森瞬间忘了那乱七八糟的滋味,慌忙去扶着夏晚儿,“药呢?身上没带药吗?”
他又对着门外喊:“张婶!快把晚儿的药拿过来!!”
他惊慌失落,江梓苏却异常平静。
她知道,此刻的夏晚儿心脏病应该已经好了,不管是用什么和谁交易了,现在的夏晚儿只是表面看着柔弱,其实已经有了正常人健康的身体。
懒得看这父慈女孝的画面,也实在是这里的空气让她脑袋犯晕,浑身不舒服,江梓苏从房间里出去,去客房拿了自己的手机离开了江家。
她非常庆幸自己在外面置办了自己的住宅,否则,就这么出来,连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的话,她怕自己会有一种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狼狈感觉。
从江家别墅出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湿气,周边草木上也沾染着露珠。
晨风也带着湿气,吹拂过发丝,穿透了脊背,凉进肉里。
江梓苏有点后悔没多穿件衣服,可她离开的时候,江浩森丝毫没有挽留,她这会再回去加件衣服也太没面子。
又因为昨夜醉酒,今天脑袋还晕着,她也没开车,自己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双手抱着肩膀,时不时搓两下,驱散早晨的寒意。
当然,她不是漫无目的地走,傻傻地吹冷风,而是已经给向黎发了位置,让他赶紧开车来接自己。
一边走,一边晕,她还一边想着剧情。
小说里,女主重生后自然是要夺回江家,而帮助到她的关键人物就是男主严云清。
严云清是个有能力的人,对女主又是无微不至地爱护与照顾,特别女主被江浩森打脸的那一次,好像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严云清就像是撑起她一片天的战士,费心哄她开心,给了她最好的关爱与照顾,让她堕入爱河。
再之后,女主在严云清的帮助下夺回了江家,同时也是被严云清骗走了江家。
这一世,她没有用严云清,而是想给向黎学习成长的空间,希望向黎能成为她最得力的助手,帮衬着她。
她和向黎都是商界小白,正好可以一起学习,这样也不会让她的学习显得太突兀明显。
但向黎和她之间,还存在着忠诚与信任的问题。
向黎是不是忠心于她,她还在怀疑。
这个怀疑不是没有根据。
她只让向黎散布夏晚儿未婚先孕的谣言,为什么江浩森查夏晚儿和庄宸的事,会查到她头上来?
她心里猜测是庄律自己散布后嫁祸给她,但庄律到底是怎么嫁祸的呢?最简单的方法,庄律散布谣言的时候也是用的向黎,最后查出来就只会查到她头上。
当然,这只是猜测。
也许,庄律用了其他的嫁祸手段。
也许,并不是庄律嫁祸的也说不定。
江梓苏走着走着,想着想着,感觉脑袋越来越晕,腿也越来越软。
好像脑袋里装了一团浆糊,那团浆糊还挺重,压得她支撑着脑袋都有些吃力;
腿上也像是有千斤重,每抬一步都艰难得好像要倒下了一样。
还有冷,好像还没有冷到特别严重的地步,但身体发抖,牙齿打颤,脖子上的青筋都不自觉绷紧。
她干脆不走了,迷迷糊糊地坐在路边,双手圈在腿上,脸也埋进臂弯里,一边抵挡着早晨的寒冷,一边晕乎乎地等待向黎来认领了她。
庄律起了个大早,就是穿衣服比平时多花了点时间,换了两三套才满意。
他开着车往江家的方向去了,准备给某人弄点醒酒汤,然后商量商量见家长这件事。
车快开到江家的时候,他却看到,自己让程林送给江梓苏的那辆车,也在往江家的方向开。
他思索片刻后,心里有种不太美好的感觉。
修长手指探到仪表台上的手机,他给程林打了个电话。
大清早的,那边一分钟内接通:“庄少有什么吩咐?”
庄律漫不经心开口问:“让你送给小江总的车,你送了吗?”
庄律越是漫不经心,程林就越是害怕,不明白庄少怎么就突然问到车了?难道是知道他不仅送了车,还自作主张给小江总道歉的事?
程林提心吊胆,小心翼翼道:“送了啊,有什么问题吗?”
庄律懒懒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去:“我怎么看别人开着那车呢?”
程林想了想,抖着胆子给出一条参考性的假设:“也许,是小江总又转送他人了?”
“呵。”庄律轻嗤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转送?
她把他送她的车转送他人?
很有种嘛。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忘记描写,庄宸庄律讨论江梓苏喜欢不喜欢庄律这个问题时,夏晚儿的心理活动(: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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