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苏抿了抿唇,伸手捏着筷子夹了小口饭,小声问:“我可以为自己辩护吗?”
“不能。”庄律嗓音沉沉,斩钉截铁。
江梓苏不再说话,一小口饭夹进了嘴里,细嚼慢咽。
她表面上沉默,甚至有点逆来顺受的样子,但心里其实不怕,甚至早就想好了应对措施。
她正好趁着这次惹怒他,测试一下自己的某些技巧。
庄律就懒懒地站在她旁边,亲眼看着她沉默着一口一口。
他嘴角依旧笑着,心里却莫名升起一股说不清的罪恶感,好像自己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恶事一样。
——明明,她都才只吃了几口而已,而且那么小口。
庄律看得心里烦,转身去隔离餐厅和客厅的吧台处拿了酒瓶和俩酒杯到餐桌边。
江梓苏默不作声,乖乖吃着白饭,一口菜都没碰。
她在霍知寒家吃了五六分饱,这会儿慢条斯理地吃了十分钟左右,大概有七八分饱的时候,突然站起了身,弓着腰,捂着肚子,在厨房的洗手台边干呕起来。
庄律正准备倒酒呢,见了她的反应顿时眉心一跳。
他本意也没准备真让她把那么一大碗的饭全吃完,心里估摸着大概吃过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就开始教训她了,没想到她这才吃了七八分之一的量就不舒服了!
他赶紧走了过去,手掌贴着她的手背顺抚着,嘴里却是漫不经心的讽刺:“这就受不了了?你不是很能‘吃’的吗?”
还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江梓苏知道自己想的小技巧是有效果的,于是也不搭理他,继续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但眼泪倒是先流下来了。
庄律是见过她流眼泪的。
发生关系的那一次,她哼哼唧唧的时候流了生理性的泪水的。
而这一次,不知道是因为胃里难受流的生理性泪水,还是因为……委屈?
莫名的,他心里那诡异的愧疚感又涌出来了。
但他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在一边看好戏一样“欣赏”着她的痛苦,勾着嘴角讽刺:“啧啧,可怜啊。不能吃就不吃,又没有谁逼你。”
“……”江梓苏又吐了会儿,感觉差不多了,再吐就有点不正常容易引起怀疑了。
她打开水龙头接了捧水,往自己嘴巴上拍了拍,有水不小心洒在她领口,让她看上去有些狼狈。
之后,她手撑在洗手台上,侧身朝着庄律这边,有些难受道:“我,吃不下了……”
庄律嗤了一声,自顾自转身又去了餐桌边坐下。
江梓苏抿了抿唇,看了眼餐桌上那一大碗饭,眼神里透着点小绝望。
但她还是走过去坐下,一声不吭地又夹起一口饭,放到嘴边却迟迟没有张嘴,一副实在艰难得吃不下去了的样子。
而庄律好像没看到她的难受一样,慢慢悠悠倒了两杯酒。
就在江梓苏终于咬着牙下定决定要重新开动的时候,男人才漫不经心地开口了:“吃不下了?”
江梓苏侧头看着他:“嗯。”
庄律将其中一个酒杯往她餐桌前推过去,自己手里握着玻璃杯,指腹在透明杯身上按压着来回晃了两下,漫不经心的声音带了点邪气:“这么一杯,总喝得下吧?”
江梓苏果断摇头。
她可记得,自己前两次喝了酒都没什么好事发生的。
庄律端着酒杯往她旁边走过去,压低了腰,微俯着上半身,脑袋都快凑到她耳边了,低低一笑:“这杯酒,或者那碗饭,你选一个。”
江梓苏看了眼饭,看了杯酒,两个都不想选!
她试探着提醒一句:“我不能喝酒……”
庄律勾着唇:“我教你喝——”
说着,他将手里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英俊的面容朝着江梓苏压了下去。
男人的气息,夹杂着酒气,瞬间充斥了江梓苏的口鼻。
庄律左手手臂抵在椅背上,绕过江梓苏纤美的脖颈按住她,右手则是抓着江梓苏的左手按在椅子上。
他右腿的膝盖还在椅子上找了个位置抵住,将坐在椅子上的江梓苏完全笼罩在自己身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密密地亲吻着,霸道而强势,带着十足的侵略气息。
一丁点酒气还不足以让江梓苏醉,男人的动作也没有弄疼她,相反让她的身体有种酥酥麻麻的愉悦感,像要沉溺其中。
但她并没有乖乖享受这个吻,而是啪嗒啪嗒流了眼泪。
这就是她新发现的小技巧中的一项。
女人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但运用起来,似乎有着另一层妙用。
果然,庄律虽然没有立刻离开,但亲吻的力度明显变得更温柔了。他舌尖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舔过,放弃强攻那紧闭的唇,而是舌尖温柔地舔舐着唇线,温柔的含吮,撩人至极。
江梓苏感觉自己骨头都酥软了,瘫软的身子不自觉往下滑,大脑有些混沌,眼泪都要不受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