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声音更让人熟悉的,是她周身的气息。
江梓苏瞬间清醒了,揉了揉疲倦的眼皮,看到庄律如战神般站在她旁边,肆无忌惮释放着他的怒火与冷意。
而刚刚还给她按摩,企图亲吻她后背的男生,已经被他踹得好几米远!
这画面,有点眼熟,像不久前,她和萧一鸣被捉奸时的场景。
这动静有些大,引来不少人侧目,有人试图过去查看那男生的伤势,却在看到庄律那眼神时,吓得不敢上前。
庄律似乎也没有要给人看戏的意思,直接一把抱起江梓苏,往大海里去了。
他走得越来越远,到最后,连被他公主抱的江梓苏,都感受到海水的淹没时,才将她放了下来。
他比她高了半个头,在海水淹没他肩膀的位置,她几乎就要被完全淹没。
她不得不踮着脚尖,甚至,踩在他脚上,扶在他身上。
她没敢说话,呼吸有些不顺,扶着他肩膀的手,不自觉绷紧。
这场景,又和她那天被他带进浴室,被他用水疯狂冲洗时相似。
她仰视着他,睫毛乱颤。
其实是有点怕的,怕他又情绪失控。
但这次,庄律周身的气势,身上的怒火,都很快散去,只留下依旧让人害怕的,看不出喜怒的平静。
他一手扶着她,一手攫住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
眼神温柔缱绻,声音轻飘飘的:“你在害怕?”
江梓苏没有回答,只睫毛依旧乱颤,像在揭露她的心跳。
庄律微微俯首,声音更轻了:“既然知道害怕,为什么还要惹怒我?”
江梓苏依旧没应,或者说,这个男人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
他的唇很快印下来,亲吻她。
而且,不是惩罚性的吻,而是温柔的吻,缱绻的吻,甚至有些像是,怜惜的吻。
江梓苏瞪着眼,看到他已经将眼睛闭上,睫毛很长,似乎要勾勒出深情的模样。
这一次,他吻得太轻,吻一下,分一下,再继续吻,分分合合,来回反复。
于是,这次的她没有呼吸不顺,甚至注意力没在这个吻上,只是失神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约莫一两分钟,就分开了,她的唇也没有红肿。
庄律的大拇指在她嘴角轻抚了一下,又勾唇轻笑一声,眼底柔出温和的淡光,流光溢彩般。
说话的声音听着一点都不像威胁:“你最好离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远点。”
说到心怀不轨,江梓苏倒是想到了梅澜。
不过她依旧没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唇。
庄律也不恼,就着海水,抱着她将她身上的防晒霜洗得干干净净。
像是宣誓主权,她身上不可以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江梓苏也没反抗,毕竟他的动作还算温柔。
只是,温柔之余,又有几分调戏的味道。
这儿距离沙滩不远,江梓苏总有种大庭广众不知羞耻的禁忌感,下意识往庄律怀里藏着自己。
庄律倒是乐得她这般反应,动作越发亲密。
末了,还又抱着她亲了亲。
直到后来重新回到沙滩,江梓苏的一颗心才算放松,但脸颊上仍有余热。
闹了这么些事,阳光渐渐不那么热烈,江梓苏被庄律拉着去换了身衣裳后,又陪他看了会儿夕阳。
落日在天边染出一片一片斑斓的红霞,又映照在宽阔的海面上,真可谓是美轮美奂。
可惜才五月份,一到晚上,海边风大,派对到了晚上,主要还是在弗瑞森会所那边。
单身派对嘛,迷魅放肆的夜晚,才是派对的**。
等江梓苏和庄律一起踏着夜色回到会所时,这边已经闹疯了。
江梓苏特意注意了一下,却没看到梅澜和梅淳的身影。
不过,庄宸在,而且第一时间朝他们看了过来。
庄家兄弟不知是怎么想的,他们找来的“朋友”,都是些性格嚣张、喜欢搞事情的社会人。
江梓苏跟在庄律身边没走几步,就被几名一身匪气的男人给围住了。
其中一个带头的,大晚上还戴太阳眼镜,手里捏着跟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庄律:“听说,庄二少刚刚在沙滩上很威风啊?”
庄律面上也是带着笑意的眉眼和善,声音倒是不咸不淡:“听谁说的?”
“都传开了,”太阳眼镜又吐了口烟雾,说得慢条斯理,“说二少一脚能把人踹十米远。”
庄律神色淡淡:“夸大了。”
太阳眼镜往后退了半步:“是不是夸大,要试试才知道。”
庄律笑了:“你想试试?”
“比划比划。”太阳眼镜将手里烟头掐灭,整个人显得兴致勃勃。
不过,他话音刚落,庄宸过来了,对着他的脑袋拍了一下:“比划什么比划?马上都要结婚了,受伤了你负责?”
太阳眼镜嘿嘿一笑,赶忙向庄律道歉,只说自己是敬仰他的威名,一时手痒。
这一个唱一红脸一个唱黑脸的戏码,江梓苏都看出来了。
庄律当然看得更清楚,他倒是丝毫没生气,始终笑眯眯,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
庄宸也是心照不宣地表演着兄弟和睦,邀请庄律过去陪他玩牌。
庄律没有拒绝,带着江梓苏一起过去了。
墨绿色的赌桌,本来坐了人,看到庄宸和庄律过来,立刻闪到一边,给他俩让了位置。
庄宸坐到赌桌的一边,朝他的小弟耳语一番,让人再将夏晚儿找过来。
然后,笑着看向对面的庄律:“弟弟会玩梭一哈吗?”
庄律好整以暇地回之以微笑:“好玩的,当然会。”
“哈哈,正好。”庄宸笑得开朗,眼底却藏着诡谲的异色,“我玩了好几局,牌瘾正酣。弟弟要不陪我玩几局?”
似乎是怕庄律拒绝,他又看着庄律桌前的那一堆筹码解释道:“你面前那一堆是五百万的筹码,算哥哥送给你的,输了算涨经验,赢了算你的,怎么样?”
庄律漫不经心扫了眼桌前的筹码,笑得恣意又散漫:“白送我五百万,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