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苏心下思量着,脸上没显露出什么表情。
庄律目光在羊皮卷上定了几秒,便又抬头看向庄宸。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低低冷冷的:“你想赌什么呢?”
庄宸又故作思索几秒,目光落在江梓苏身上,沉沉地动了动喉咙:“如果夏晚儿赢了,这张羊皮卷归你;如果江梓苏赢了——”
他顿了顿,眸色深沉地盯着庄律:“你能付出什么呢?”
庄律瞥了眼手里的羊皮卷,回答的话意味不明:“可以。”
庄宸与他对视几秒,终于勾出一抹笑弧:“成交。”
这两人的赌注,跟打哑谜似的,在场围观者看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还有那赌注也是奇怪,按理说,江梓苏和庄律是一边的,那么赌注内容应该是江梓苏赢了,算成庄律赢,羊皮卷归他才是。
偏偏这赌注看着向庄宸才是和江梓苏一伙的。
众人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越发想知道两人比赛的输赢,也想知道赌注到底是什么。
可这时,庄宸突然站起身来,舒舒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挑着眉梢漫不经心道:“这包间里的赌桌太简易了,连个荷官也没有,我们赌注下得那么大,不如换个高级点的场地?”
庄律微眯了下眼,瞳孔深处似有什么划过,最终又只剩一片让人心悸的沉寂。
他神情很淡,声线也极平极缓:“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所谓的高级场地吧。”
听到他这句,庄宸整个人像是松了口气,微笑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那跟我来吧。”
江梓苏和夏晚儿这两个当事人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但一旁其他的吃瓜群众就一脸懵逼,愣了愣后也跟着,打算一起转移场地。
但庄宸却说:“抱歉各位,场地空间不大,恐怕这场赌局,只有四个人能见证了。”
吃瓜群众:……
这跟吊人胃口又转身走人有什么区别?!
弗瑞森会所各种娱乐设施齐全,但从来没人听过还有个地下三层。
而庄宸带着江梓苏三人去的,正是地下三层。
江梓苏刚踏进这一层,就感受到了些微的异样。
就像水下不同深度会有不同水压一样,气体也有气体压强。
她一进入那地下三层,就有种重力加倍,气压增强的感觉,甚至让她有种自己下到了地底十八层的错觉。
相比于其他三位普通人,庄律的感知才更深刻。
他很清楚,自己踏入的,是禁魔领域。
鬼使都掌握有一定的领域能力,比如他们与普通人交易的空间,也是一种领域。
而禁魔领域,是一种消耗性领域,它能让某个空间在短时间内,隔绝一切其他领域,也就等于是杜绝了鬼使使用能力的可能性。
简单来说,江梓苏和夏晚儿即将进行的这场游戏,只能是干干净净的游戏,鬼使没有插手的余地。
早在庄律拿到羊皮卷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因此也没有意外或慌乱,沉默着走到了赌桌的一边。
庄宸带着夏晚儿于另一边落座后,主动开口道:“还缺一位发牌的荷官。”
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不介意的话,我来担任荷官?”
霍知寒身着质地精良的西装款款走了进来。
他和江梓苏对视一眼,便将目光落在庄律身上,神情平淡。
庄律缓缓靠着椅背,声音不急不缓:“无所谓。”
“那么,我们去掉234567这些小牌,直接开始。”霍知寒一边说着,一边清理出一副扑克里的小牌,庄律的目光一直落在他手上。
一切准备就绪,江梓苏和夏晚儿都有些紧张。
夏晚儿其实不太清楚当前的局势,但这空间里的氛围,就是莫名有种让人紧张的魔力。
江梓苏则是知道,这场算得上赌局,关乎了她的命运。
她想起之前庄律和庄宸的玩法,突然出声道:“我和夏晚儿是直接按照你们之前的玩法,一路跟到底,直接以运气看结果,还是可以中途放弃?”
问题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庄律身上,以他的意见为主。
庄律指尖在扶手上轻点两下,嗓音淡淡:“任何一方都可以中途选择不跟。以第一次双方都决定跟到底的牌面为最终结果。”
听到这样的答案,江梓苏毫不掩饰地松了口气。
这样的玩法,就比那种一局跟到底的玩法多了些技巧,而不是单纯的拼运气。
很快,赌局便正式开始了。
这一场游戏,对江梓苏太过重要。
她前面十几局,哪怕赢面再大,也没有选择跟到底结束游戏。
她在认真地熟悉牌型和技巧,更重要的,是观察夏晚儿的一些小动作小习惯。
而相比于她的认真谨慎,夏晚儿则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显露出浮躁不耐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