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对江梓苏的溢美之声, 甚至超越了对梅淳又要脱一件衣服的期待!
而在这满场的欢呼声中,梅淳的脸色被衬托得越发难看了。
江梓苏朝他扬了扬下巴, 声音漫不经心:“梅少是要耍赖呢,还是继续脱?”
有她这句,人群嘈杂的声音才转换了话题:
“脱!脱!脱!”
起哄的声音中, 梅淳久久不动。
真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脱下长裤的话,他就只剩一件裤衩了……
更别说他穿的是件黑色子弹裤,还挺骚包。
太丢脸了,梅淳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脱。
他迟迟不动,是想江梓苏能给个台阶下。
就像他之前想着, 就算赢了,也会发挥绅士风度不让她脱礼服一样。
然而, 僵硬了好几分钟, 对面江梓苏丝毫没有要给他台阶下的意思。
甚至,她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还故意挑衅:“哟?等这么就也没个动作,梅少这是真要耍赖的意思?”
江梓苏是似笑非笑,而围观者却是哄笑出声了。
这一声声笑,让梅淳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他看出来了, 这女人不仅不会给他台阶下,还会故意羞辱他!
她分明是从一开始,就要看他笑话的!
梅淳气得胸闷气短,眼睛里满满都是怒意!
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
此刻, 他不论是真脱了裤子,还是耍赖,都是被辱。
而比起脱裤子,耍赖丢的还有气节和信誉。
梅淳在心里斟酌再三,修长白皙的手,终于伸向裤腰带。
他决定表现得坦荡一点。
却突然听到对面清懒的女声:“行了。”
梅淳僵着脸抬头。
江梓苏已经将球杆放下,神情看起来是漫不经心:“我又没什么特殊嗜好,脱裤子就算了。”
梅淳:“……”没特殊嗜好你还拿脱衣服当赌注?
人群中一片唏嘘之声,很是惋惜的样子。
江梓苏双手抱胸,唇边懒懒淡笑:“脱衣服是算了,不过输了还是输了。”
梅淳声音僵硬:“你想怎样?”
江梓苏似思忖片刻,沉吟道:“要不,加个微信算了?”
“加,加微信?”梅淳简直怀疑自己耳朵。
“不然,还是你想送我什么珍贵翡翠?”
梅淳皱了皱眉头:“加微信就加微信!”
于是,两人就当着众人的面,开始了“你扫我还是我扫你”的活动。
围观众唏嘘不满的同时,眼神隐隐有些微妙。
小江总的这一番操作,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是故意在撩梅少?
微信都加上了?这是要有什么后续发展?
而且这一切,还都是当着未婚夫的面?
不少隐晦的目光,都落在了庄律身上。
但庄律至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加好了微信,江梓苏主动帮梅淳将他的上衣递给他:“行了,穿上吧,小心着凉。”
梅淳僵硬着身子迟疑了一下。
江梓苏笑:“比赛的脱衣服而已,又不是要你一辈子不许穿衣服。”
梅淳想想是这个理,于是接过衣服乖乖穿上了。
穿好后,他看到江梓苏脸上的笑容,莫名觉得脸热且丢脸,于是又拔高了声调硬气道:“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球技高超,故意设计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设计?”江梓苏轻笑了声,“你这么不服气,要不继续比?”
继续比?梅淳眼神瞬间闪躲了一下。
江梓苏看得好笑:“我是说,换一个你擅长的项目比试。”
换项目比?梅淳眼神又亮了一下。
由他挑选他擅长的项目,江梓苏还能赢他的概率就非常低了!
但即便如此,梅淳还是相当谨慎地提前问了句:“还赌吗?”
江梓苏失笑:“当然赌啊,有彩头才更有趣嘛。”
梅淳紧跟着又问:“那你先说赌什么!”
江梓苏似思索了半分钟才想好:“输了的人,欠对方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先欠着,等我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提。”
梅淳觉得这个赌注倒可以接受,便扁了扁嘴,不屑地嗤了声:“说得好像你已经赢了似的!”
江梓苏嚣张挑眉:“我当然会赢,就看你还有没有胆量比了。”
她太过自信,让梅淳心里狐疑。
但是,真要说不敢,也太丢脸了。
而且,真要比他擅长的项目,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这女人总不会什么都比他强吧?
梅淳一咬牙:“比赛车,你敢吗?”
“赛车?”江梓苏想了想,“这附近没有适合赛车的场地,如果你想追求刺激,赛马怎么样?就在这样的夜晚。”
这附近的马场,他们白天就有人玩过。
不过大晚上的,能见度低,没人会想要赛马。
但真要追求刺激,夜间赛马的话,马场那边也能立刻给他们安排上。
对梅淳而言,不论赛车还是赛马,他都相当厉害。
但是,赛马是江梓苏主动提出来的。
这岂不是意味着,她觉得赛马能赢他?
不太可能吧?她又不知道他的赛马水平。
梅淳一脸狐疑地盯着江梓苏看了半天,终于还是点头:“行,那就比赛马!”
从两人决定赛马,到马场那边布置好场地,前后只花了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原本黢黑一片的宽阔马场,这时已经布满了暖白色的白炽灯,亮堂堂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