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钟越的应对（求票）
电梯门关上之后，钟越想着苗云曼的邀请，有点挠头。他倒没什么，秀秀其实是个不怎么藏得住事的人，就怕一起吃饭的时候，露出什么马脚。
回到家后，他装作不经意地问老妈，是不是跟苗云曼常常来往。
刘桂芳说“是啊，最近几天，我们都是一起出去买菜。”
“我记得她工作已经辞了吧，不重新找一个吗？”
刘桂芳说，“听她说，在网上投了很多的简历，只是还没有什么回音。”
“哦。”
钟越突然想起来，苗云曼好像给易软公司，也投了一封简历。只是，他最讨厌的就是把亲戚朋友拉进公司里，工作关系和私人关系混在一起，最难处理。她是秀秀的母亲，这种关系就更加不行了。
“得想个法子，让她尽快找个工作才行。不然她整天跟老妈呆在一块，不太妥当。”他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
第二天，钟越正在易软公司跟管理层开会，商议一些具体的推广措施。这方面，还是段羽最拿手，钟越把他从手游公司那边调了过来，专门负责这些事。
大家正在讨论的时候，汪眉突然推门走了进来，神态有些慌张，凑到钟越的耳旁说了几句话。
钟越眉头一紧，对他们说，“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接下来的会议，让段主管来主持。”说着，就带着汪眉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段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直觉告诉他，并不是好消息。
钟越回到办公室里，等门关上，问汪眉，“你刚才说跟新游戏跟企鹅谈判破裂了，是什么意思？”
汪眉呼吸有点急促，慌张地说，“刚刚负责跟企鹅谈判的人打电话回来，说企鹅那边回应，《帝武》不符合上线的标准，不予通过。”
钟越心头登时涌起一阵怒火，什么不符合上线的标准，这分明就是个借口。《帝武》从画面到内容，都没有半点违规的内容，要是这都不达标，那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游戏都可以下架了。
“老板，现在怎么办？”汪眉惴惴不安地问。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说，“让他们推广部门的人，联系另外几家渠道，看一下他们的反应。”
汪眉很快就把他的指示传达了下去。
到了下午，传来了回复，七虎、千度和阿狸，也都拒绝了《帝武》上线的请求。
拒绝《帝武》只是一个开始，钟越相信，以后只要是易畅游公司出品的游戏，就不可能在这四家的平台上面出现。
这四家，是最大手游渠道商，同时被四家公司拒绝。意味易畅游的游戏以后在安卓市场，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没有了手游公司的收入，易软公司自然也是支持不下去了。面对四家公司的封杀，钟越就算想要融资，也没有人肯出太高的价格。
这四家公司的手段果然狠辣，一出手就打在了钟越的七寸上。让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把我们给搞垮啊。”
到了这个时候，钟越一颗心反而定了下来，看着愁云惨雾的手游公司的一众员工们，突然笑了起来。
“老板，你……”汪眉见他如此反常，担心他是因为受的刺激太大。
钟越摆摆手，没让她让下去。站了起来，看着下面的员工，说，“大家都别太担心，就算没有了安卓市场，靠着IOS版的分成，我们也垮不了。”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相比安卓市场的混乱，IOS系统只有一家appsto，相对规范，而且分成也比较高。事实上，公司的六成利润，都来自IOS版的游戏。
钟越继续道，“而且，我已经决定，下个月正式开通应用商店。以后，我们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平台。”
这一句话，可以说是一记强心针，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有了自己的平台，就不用担心被人掐着脖子，而且不必再把七成的收入分给别人。简直再好不过。
之前，他迟迟不开通应用商店，就是不想刺激几大平台的神经。现在大家都几乎撕破脸了，自然不用考虑这个，要以最快的速度开通，以挽回损失。
…………
安抚住员工们后，钟越回到办公室里，对汪眉说，“给黑槐投资发个邀请，让他们派人过来，洽谈融资的事情。”
汪眉迟疑了一下，问他，“这个时候融资？”
“对，融资。”他没有半点犹豫。
汪眉有些不忍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说，“我知道了。”
她知道，老板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融资时机，以易软公司现在的处境，想要拿到以前的价格，是不可能的了。
不但是她这样觉得，所有人跟她都是相同的想法。
钟越正在思考着自己的计划，没有留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吩咐她，“出去后，让张彬进来一下。”
汪眉应了一声，出去了。
不一会，张彬进来了。
钟越第一句话，就把他给吓了一跳。
“你想不想开自己的游戏工作室？”
张彬断然说，“钟越，你放心，就算公司处境再怎么艰难，我都不会离开的。”
钟越笑着说，“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他的神情有些疑惑，钟越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想把游戏公司改组，以后，公司不再进行项目的开发。而是变成一个纯粹的制作平台。”
张彬头脑有点混乱，“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钟越细心解释，“也就是说，公司以后不再自己制作游戏，而是成为一个制作平台，只提供游戏制作的服务。比如说，你自己有一个游戏策划，来我这里，利用‘游戏开发平台’制作成游戏。”
张彬一听震惊了，“你的意思是，你免费帮人做游戏？”
“当然不可能免费。”
钟越笑了，“在公司里做游戏，公司虽然不收钱，但是制作费用，要算进游戏的投资里。游戏做出来后，版权属于公司，具体怎么分成，到时再谈。”
张彬的头脑很快就转过弯来，终于明白他的用意，不得不感叹这是个绝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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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人生大起大落
钟越看得出张彬在离开的时候，脸上的犹豫。显然在考虑着，以后到底要离开公司，自己开工作室，还是选择留下。
不管他做出怎么样的决定，钟越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钟越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在键盘上敲击了起来，开始写计划书。要打动黑槐资本这样精明的投资者，光靠嘴巴说是不行的。
片刻后，汪眉敲门进来，说，“黑槐资本那边回复了，明天他们的副总裁会亲自过来。”
钟越点点头，说，“行，你安排人去接机，到时由我来亲自接待。”
“还有，回复上说，明天徐氏投资的人会跟他们一起过来。”汪眉接着说道。
钟越疑惑地看着她，“徐氏投资？”
“我刚才查过了，没查到什么关于这家公司的消息。”汪眉小心地回答。
钟越有点琢磨不透，黑槐资本带上这个徐氏资本的人一起来，到底有什么用意。沉吟了一下，说，“既然是黑槐资本主动提出要带的人，你照样安排人去接机吧。”
“是。”
………………
京城，江家。
“姓钟的那小子终于坐不住了。”
江陵刚接了一个电话，就喜上眉梢，对坐在对面的赵静梅说，“刚刚云姐告诉我，易软公司主动邀请黑槐资本去谈融资的事情。现在知道要求人，只怕已经晚了。”
赵静梅反而皱起了眉头，说，“这未必是什么好事，要是他肯接受黑槐公司苛刻的条件，对我们而言是个麻烦。”
“放心吧。”
江陵胸有成竹地说，“云姐的徐氏投资跟黑槐资本的关系很好，明天会跟着一起去，到时我就跟在云姐的身边，看看他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徐若云……”
提到这个名字，赵静梅眉头微微一皱，“要不是因为她跟黑槐公司的关系，真不想让她卷进来。”
江陵不以为然地说，“徐家早已经是元气大伤，云姐能动用的资金有限，就算她真的起了什么心思，也不可能争得过我们。”
………………
第二天中午，钟越去跟黑槐投资的人会面，见到江陵居然也混在里面，不由得一怔。对于江家的神通广大，更加警惕起来。
上次在京城，周茗提醒他小心有人算计后，他特意去调查了江家的背景。江家在政商两界都有着雄厚的实力，远不是夏家可以相比的。
不过，江家再强大，他也并不畏惧。处于哪个层次，就会遇到哪个层次的敌人。强大如企鹅，面对七虎的挑衅，照样无可奈何，也不见得能把七虎给捏死。
同样的，钟越的易软公司比起江家，自然是弱者。但也不是江陵这个江家小辈想扳倒就扳倒的。
“钟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江陵主动跟他打招呼，脸上假惺惺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幸灾乐祸，“哎呀，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钟越不想跟他虚以委蛇，冷淡地说，“不劳江先生费心。”
这次黑槐公司来的，是大中华地区的副总裁武亚文，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而徐氏投资的人，却是一个不论相貌还是气质，都相当出色的女人，叫徐若云。
武亚文跟他握手，说，“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对钟总是闻名已久啊。”
“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名声。”钟越笑道。
武亚文也笑了，“卢克每次回去，都会跟我们抱怨，说钟总有多难打交道。希望这一次，钟总能给我留点颜面啊。”
“武总言重了。”
接着，徐若云跟他握手，说，“冒昧前来，钟总不要见怪。”
“徐总客气了。”
钟越保持着基本的礼貌，不管她跟黑槐有什么关系，既然带着江陵一起来，说明跟江家关系不浅，到底怀着什么心思还很难说，自然要多加警惕。
钟越陪着他们吃过午饭后，武亚文提出，想到易软公司里参观一下。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他没有拒绝。
“钟总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也想去贵公司看看。”徐若云顺势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钟越笑道，“自然不介意。”
公司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正好看一下这个女人打着什么算盘。
一行人到了易软公司，武亚文带了两名助理，徐若云带着一个助理和江陵，在钟越的陪同下，在公司里参观了起来。
易软公司的规模不算很大，每到一个部门，钟越都会讲解几句这个部门的职能，而不论是武亚文还是徐若云，都听得很认真。
去到软件开发部门的时候，武亚文突然问道，“听说，易管理的项目负责人，是钟总您本人？”
“没错。”钟越点点头。
这个时候，江陵突然插口道，“我记得钟先生上学的时候，读的不是计算机有关的专业。”
“没错。”
他的学历并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想查很容易。他想不承认都不行。
江陵揶揄地说，“钟总没有正经学过编程，靠着自学，居然就能开发出易管理这样优秀的软件，真是了不起。”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他话中质疑的意思。
事实上，武亚文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只是不好问出口罢了。一个二十几年都平平无奇的人，突然间就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才能，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钟越瞥了他一眼，说，“我这个人比较低调，不爱出风头，所以，平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说着，他转身向门外走去，“好了，参观就到这里吧。武总，徐总，请到会议室。”
江陵本来还想讽刺他几句，这时也只能憋了回去。
回议室里，钟越终于说起了正事，“武总，相信你参观完公司后，对于融资一事，心里也有决定了。”
武亚文没有避讳徐若云，说出了一个数字，“五千万美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是我们能出的最高价格。”
比起上次一亿五美金换百分之十五的价格，现在的报价只有不到一半。
但是，坐在一旁的江陵，却是心头一沉。
在他看来，钟越即将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危险。他觉得，黑槐资本应该会趁机落井下石，提出无比苛刻的条件才对。谁能想到，武亚文居然还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
在他看来，武亚文的脑袋简直是被驴给踢了。
有了这五千万美金，钟越绝对可以咸鱼翻身。而他的所有图谋，都会落得一场空。
就在他心中着急不已的时候，他听到了钟越干脆的回答，“对不起，这个价格我不能接受。”
他先是愣住，紧接着是狂喜。
真正被驴踢了脑袋的，原来是钟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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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拭目以待（求票）
钟越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武亚文并没有生气，而是觉得好奇，他到底哪来的底气？
不论从哪方面来看，他两家公司的处境都谈不上好。在这种情况之下，任何一家风投公司，在考虑的时候，肯定都是慎之又慎。绝对没有人肯出这样一个“高价”。
事实上，黑槐出的这个价格，除了易管理真的很有前途之外。更看重的，反倒是钟越这个人。
只要认真研究过钟越的创业路程，就知道不论是他的手游公司，还是易软公司，崛起的过程都是异常玄乎。
虽然一些细节无从得知，但是很多事情，是瞒不了人的。就像手游公司所有员工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却在半年之内，开发出了十几款游戏。任何一个对手游开发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有传言说，易畅游公司有一套电脑系统，可以很轻松就制作出游戏。所以才能在这知短的时间里，推出这么多的游戏。
这个传言乍听起来很离谱，但仔细一想，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那么问题来了，这套系统是怎么来的？
易软公司同样有不合常理的地方。易管理这个软件，在公司还没有成立的时候，就已经开发出来，不到七八个月的时间里，就进行了三次大的改版。而易软公司的程序员，全都是公司成立以后招的。
那易管理这个软件，又是怎么来的呢？
似乎只有一个解释了，钟越是个不为人知的天才，一直在默默进行着自己的研究，直到积累到一定的资金之后，才正式开始创业，从而绽放出光彩。
这个推理有点扯淡，不太符合常理。却是最合逻辑的，比起什么得到未来的电脑，被外星人附身，捡到一块藏有无数顶尖技术的硬盘等等脑洞，这还算是相当靠谱的。
刚刚在易软公司的开发部门参观过后，他更加坚信这个判断，那些程序员对钟越的态度，不像是普通的员工对老板，更像是面对自己的领导者――项目负责人。
他见过的开发团队非常多，很清楚其中的差别。
所以，他相信钟越是一个潜力股，这五千万美金，有一部分就是投资在他的身上。
可是，钟越的这种态度，让他有点失望。一个人就是再有才能，如果自视太高，看不清形势，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最多就是一个优秀的项目负责人。
就连事不关己的徐若云，眼神也变得好奇起来。
钟越将所有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说，“武总，我想让你看一样东西，看过之后，咱们再谈。”
武亚文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钟总。”
一旁的徐若云插口说，“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也见识一下。”
“抱歉，这是我公司的机密。”钟越一口回绝了，没有给她留情面的意思。
徐若云也不动气，微笑着解释，“钟总不要误会，其实，我们徐氏投资，对你的公司也有投资的兴趣。只是我们在业内没什么名气，担心钟总看不上。这才厚着脸皮，跟着武总一起过来。”
武亚文也说，“若云以前是我的同事，眼光和能力都在我之上。要不是为回国继承家业，说不定现在已经是我的上司了。”
听了他的话，钟越有点意外，徐若云看起来不会超过三十岁，这样的年纪，能让武亚文都自承不如，绝对不简单。
“真是不好意思，公司的第一轮融资，我只打算跟一家公司合作。若徐总真的有兴趣，等第二轮融资时，我一定优先考虑你。”
钟越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说到底，还是不信任她。
武亚文也只能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徐若云一脸的遗憾，“那真是可惜了。”
…………
钟越没有直接带武亚文去机房，而是先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一脸严肃地说，“一会要带武总去看的，是我们公司最高的机密，希望武总可以先签了这份协议。”
武亚文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份保密协议，心中愈加好奇，忍不住抬起头来，问，“真的要签？”
钟越点点头。
“好。”
武亚文拿起协议，仔细看上面的条款。他自己本身就是律师出身，看完之后，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过去，说，“现在可以去了吧？”
“走吧。”
钟越把协议收好，带着他到机房那里。
武亚文的两名助理都没有跟着，只有他一个人。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四处打量，“这里就是你的手游公司？”
“是。”
钟越走到一道门前，把手按在一旁的掌纹扫描仪上，嘟的一声，透明的玻璃门向两旁分开。里面是一条走廊一样的通道。
武亚文抬头，见不长的走廊里，有三个摄像头，说，“你们这里防范还挺严格的。”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厚厚的不锈钢大门。武亚文见钟越先是扫描指纹，然后输入密码，心中的好奇简直到了极点，在这层层防卫之下，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门开了，一眼看到的，是几块巨大的屏幕，上面是一些游戏的画面。几个人正在屏幕前忙活着。
见到钟越进来，几个人都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看着钟越身旁的武亚文，都有些好奇。
“这是……”
武亚文看着那几块大屏幕，想到那个传闻，只是还不太敢确定。
钟越说，“这是我们公司的‘手游开发系统’。刘尚，你给武总演示一下系统的功能。”然后，对着武亚文做了个请的手势。
武亚文虽是律师出身，但是做过很多IT方面的投资，对于这个领域的了解非常的深。他听着员工刘尚的介绍，看着他的演示，心中越来越震惊。
“这绝对是一个划时代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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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易畅游的重组计划
以武亚文的商业嗅觉，马上就判断出这个“手游开发系统”的巨大价值――那就是把成本压缩到了极致。
他也做过手游公司中的投资，很清楚手游开发的成本。一个普通的游戏，最少也需要一支十几个人的团队，花费近一年的时间，加上美工外包的价钱，投资也需要几百万。
而这个“手游开发系统”，从员工刘尚的描述，开发一个手游，只需要一个策划，一到两个美工，加上一个操作系统的人，四个人，只需要一个月，就可以把游戏制作出来。
这个成本，说不定能压缩到十万以内。只有别人的几十分之一，这是多么巨大的优势？
饶是他见多识广，此时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任何一个做互联网有关投资的从业者，都不会忽视着这个正在急速膨胀的手机游戏市场。
去年，在国内整个游戏产业里，手游市场规模已经超过了页游，收入达到了两百六十五亿。
而到了今年，光是第一季度，手游的收入已经超过九十五个亿。预计全年的收入会超过四百亿。
一系列的数据迅速在他脑海中闪过。
在一个高速增长，规模马上要达到四百亿的市场。有这样一个可以将成本压缩到极致的“手游开发系统”，再联想到易管理即将开通应用市场……
他终于明白，钟越的底气来自哪了。
这样两家公司联合在一起，产生的效果，绝对是1+1大于2。
手游公司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强势的渠道商，收入的七成以上，都落入了渠道商的口袋里。
而拥有自己渠道的钟越，能将所有收入都收归囊中。就算扣除各种成本，获得的利润，也远超其它手游公司。
反过来，这些独家上线的游戏，又会给平台带来人气。
两家公司相互促进，凭借着“手游开发系统”带来的高效率和低成本，在与几大巨头的竞争中，已经天然立于不败之地。
他的脑海中飞速地转着这些念头，心里极度兴奋，自己这一把赌对了。能够在这样两个前途无量的项目里占得先机，参与第一轮的融资，日后的回报也是极为丰厚的。
……………………
“钟总真是给我带来了一个大惊喜啊。”
回到办公室里，武亚文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大致评估出了这个“手游开发平台”的价值，知道主动权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上。但是，他还在试图争取一点主动，问道，“不知道钟总的易畅游公司里，有多少个开发团队？”
“不多，只有七个。”钟越没有隐瞒。
武亚文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说，“七个团队，以每个月做一款游戏的速度，一年就是八十四款游戏。对于一个游戏公司来说，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不过。”
他眼中精光一闪，说，“八十四款游戏，里面有多少旧作的续集？新游戏就算占了一半，四十二款，对于一个应用平台，这点数量，起不到什么关键作用。”
他点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易畅游公司再怎么扩大，开发小组的数量也是有极限的。像游戏开发这种创意产业，非常考验管理水平。如果同时开展的项目过多，就很难保证游戏的质量。
钟越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已经决定将易畅游公司重组，将它变成一个单纯的制作公司。”
“单纯的制作公司？”
武亚文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脑里面似乎抓住了一些灵感。
“以后，公司会将开发小组解散，让他们成为独|立的游戏制作人，由他们策划游戏，再到公司这里来制作的模式。”
钟越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武亚文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思路，差点忍不住拍案叫绝。这样一来，可以说完全解放了“手游制作平台”的制作能力。只需要管游戏的制作，至于游戏的质量，就是那些独|立制作人的事情了。
钟越继续说道，“在这个合作中，公司除了收取低廉的基本费用之外，不另收制作费。而是将制作费用折进投资里面，得到相应的版权和分成。”
武亚文习惯性地算起了公司的支出，按照钟越的设计，新公司最大的投资就是硬件设备，还有场地的租赁。加上机器平时的维护，公司的安保费用。至于员工，可以缩减到很小的规模，“手游制作平台”最少只需要一个人就能操作。
这样一算，成本非常低。或者收取的那个基本费用，就足够应付这些支出。
也就是说，钟越相当于不花一分钱，就在制作出来的手游里面，占据了版权和大部分分成。巧妙地将成本与风险，都转嫁到了那些独|立制作人的身上。
游戏成功了，钟越得到了最大的利益。失败了，钟越也不会因此损失一分钱。
武亚文见识过许多绝妙的商业策划，仍然不得不为钟越天才般的设计而赞叹。
他诚恳地说，“钟总，你的易畅游如果需要融资的话，我们黑槐一定会给出最大的诚意。”丝毫不掩饰对于加入这个计划的渴望。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武总。”钟越笑着说。
这已经是变相的拒绝了，武亚文脸上浮现出失望之色。
钟越觉得他多半是装的，假装没看到，说，“武总，对于易软公司的投资数额，你是不是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武亚文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郑重地说，“我需要回公司跟董事会商议。”
“应该的。”
钟越知道这事急不得，需要一定的耐心，“那我就恭候贵公司再次光临了。”
武亚文签了保密协议，不能透露太多东西。到时黑槐资本肯定还有人要来，亲眼看一下。
分别的时候，武亚文说，“我虽然不能给钟总太多的保证，但是这次的融资，公司非常有诚意。”
“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两双手握在了一起。
PS：码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一件堵心的事。某个不认识的人，要了我的电话，然后打电话给我，说要跟我借钱，我说我不认识你，肯定不会借的。他说如果不借的话，小心你店里的生意。呵呵，我说有本事你尽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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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人都是衬托出来的
江陵在会客室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武亚文回来，心里突然有点不安，问道，“云姐，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徐若云拿着一个平板，正在看一本言抬起头来，问，“你是担心EVEN会改变主意？”
EVEN是武亚文的英文名字，两人以前在米国是同事，彼此很熟悉，都是称呼对方的英文名。
“可能是我多心了。”
江陵摇摇头，自我安慰般说，“钟越已经是山穷水尽，不可能拿出能打动黑槐资本的筹码。”
徐若云的眼睛像是不经意地从他脸上扫过，手指轻轻在平板电脑上一点，将书翻过一页，随意地说道，“是吗，我看钟总倒是把握十足的样子。”
“哼，我看他只是在装腔作势。”江陵冷哼一声，心里的不安却加深了一层，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事情。
徐若云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说，“那你还担心什么？”
江陵没再说话，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神情越发烦燥起来。
又过了十来分钟，武亚文和钟越终于回来了。
江陵一见武亚文的神情，心中就微微一沉。虽然那种变化并不明显，但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发觉他精神的振奋。
为什么不是恼怒，不是失望，而是振奋？
钟越到底给他看了什么东西？
江陵心中充满了疑问，却只能憋在心里，他清楚，就算自己去问武亚文，肯定也得不到答案。
对于刚才的事，武亚文没有提起，显然是跟钟越有了什么默契。
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他心里着急不已。
很快，武亚文就告辞了，徐若云自然是跟着他一起。
下楼的时候，江陵找了个机会，小声对徐若云说，“云姐，你去问问武亚文是什么态度。”
徐若云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应。
到了停车场后，徐若云跟武亚文说了一句什么，就上了他的车。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车子启动后，武亚文率先开口了，歉然道，“不过，我不能说。”
这个答案，显然让徐若云有些意外，她很快就意识到其中的原因，若有所思地说，“看来，钟越确实给了你一个惊喜。”
“没错。一个巨大的惊喜。”即使以两人的交情，武亚文也只能暗示到这里了。
“EVEN。”
徐若云心念电转间，心中有了下决定，她正色道，“你知道现在徐氏投资的处境艰难，急需要一个成功的项目，以挽回投资者的信心。你认为，易软公司值得投资吗？”
听到她的话，武亚文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这样的问题，换了另外任何一个人来说，他都不会给出确定的回答。只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