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姐姐。”
这声音,柒安心动指数飙升。
她将油纸伞努力朝着维克希倾泻,遮挡住所有风雨,自己肩上被淋湿了一半也没有在意。
少女明红的裙摆还点缀着最名贵的宝石,在狂风中翻飞着,骄矜傲慢,栗色长发映着茶色的眸,与面前的人是两个极端,天上地下。
一个退一步,身影陷入黑暗中;
一个进一步,精致的小皮鞋往前靠近,肩上披着灯火。
“外面冷,你别淋雨了。”柒安心底纳闷一瞬间,妹妹比她都小一岁,怎么比她还要高,温软提醒。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浓烈馥郁的香气,像少女身上的体香,维克希眼睫微动了下,语气平静:“母亲不让我进去。”
“你跟着我,她不会怪你的!”柒安直接抓住维克希的手腕,带她往屋子里跑。
两道身影奔跑在雨幕的走廊中,衣摆相互纠缠在一起又转瞬分开,就像是无法言说的命运……
屋子里的炭火烧的很暖和,可以烘干一身的阴寒与疲惫。
“维尔安!”玛乔丽惊叫,“你怎么把这个扫把星带进来了?!”
“她才不是扫把星。”柒安皱了皱鼻尖,抓着维克希的手没松,认真道。
“我今天落水,不是她推我,是我不小心滑下去的,然后维克希救的我。”
女孩的声音好听,体温也温热,令人觉得直白不适的怪异。
维克希垂下眼,雨珠沿着裙摆弧度滴落,在地上聚拢着一小滩水痕。
他看着自己被牢牢抓住的手腕,再慢慢移到女孩干净娇嫩的手上,连指甲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落一次水,发疯了么?
显然,维克希不是第一个这么认为的人。
玛乔丽比他还要不可思议。
“天哪,维尔安,我看你真是烧糊涂了,就算不是她推的你,那也是因为接近她会变得无比倒霉!”
柒安还要反驳,衣袖却突然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姐姐。”维克希不想浪费时间在无用的人和事上,低低咳嗽了好几声,声音也沾染着几分哑意,像小猫呜咽。
半张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呈现出温暖如羊脂玉般的色泽,还能看到细小的绒毛,随着说话陷出浅浅的梨涡,言语微茶:“不要为我跟母亲吵架。”
这是什么好妹妹,原主怎么忍心虐待她的?!
玛乔丽嫌恶的看了眼维克希,赶紧把柒安拉过来,唯恐自己高贵的女儿沾染上那低贱的气息:“滚回你的柴房!”
维克希敛住眼底冰冷的漠然,看了眼柒安,转身出去。
“母亲——”
“你到底怎么回事?”玛乔丽疑惑又探究的看向柒安。
柒安顿住,颇为头痛的意识到,自己可能跟原主作风相差太多,引起土着的怀疑了,对维克希好这件事,还是不能急于一时。
“咚、咚。”
深夜钟声连响了十一下,回荡在华丽又安静的房间中,煤油灯熄灭了,外头的雨还在下。
一道身影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
黑影贴着墙边移动,怀里捧着什么东西。
“你这,抢劫啊。”祁楼冷不丁开口。
“我这,明明是要送温暖。”柒安谴责它的眼光。
维克希还住在柴房里,这么阴寒潮湿的天气,他还落了水,肯定受不了,柒安想去给她送药。
“呲啦!”的一声,灯不知道被谁点燃了。
一片亮堂。
“哦,维尔安,你大半夜的在干什么?”母亲走出来,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