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宁对她这一通莫名其妙的怒火不明所以, 委屈道,“阿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看了看姜沂川, “你要凶,也该凶川哥才是。”
宋幼珺扬了扬手里的纸, “你仔细看看,这能是我写的字?”
宋言宁走到她面前, 认真看看上面的字, 又看了看姜沂川, 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 只好实话实话,“你的确写不出这样好看的字。”
“你!”宋幼珺拳头硬了,“你说什么?!”
宋言宁撇嘴道, “阿姐, 是你非要问我的,你自己的字写成什么样,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个头!”宋幼珺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你好歹也跟着姜沂川三年多,同窗三四年,连他的字都认不出?”
宋言宁摸了摸被她戳的地方,委委屈屈道, “我都说了你别跟川哥比,你一个瘸子跟会轻功的人比赛跑, 怎么可能赢嘛?”
宋幼珺差点闷出一口老血, “你倒是会形容。”
姜沂川轻笑,将手中的纸折起来,“可愿赌服输?”
“不算!”宋幼珺直接否决这个结果。
“何故不算?”姜沂川负着手, 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这里有一大半肯定是宋六六拉票了,不能作数。”宋幼珺哼了一声。
“那若是我没有与你换纸,这些人可都是投与你的,那你赢作不作数?”姜沂川声音缓缓的讲道理。
道理宋幼珺自然是都懂的,但就是要耍赖,“反正不算,你要再与我比一场。”
“阿姐,要不咱算了吧……”宋言宁在一旁小声劝道,“不较这个劲儿。”
宋幼珺心说我就要较劲,于是开始想自己有没有什么拿手优势,可思来想去,还真没有。
前生她是在一个小康家庭长大的孩子,由于出生带病所以很多同龄人拥有的东西她都没有,整日面对着医院里的药水,后来也是为了高考加上兴趣学了毛笔字,这才有一处拿得出手的东西。
可真与姜沂川比,还真没有什么能够比得过的。
宋幼珺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了难。
姜沂川见她久久不语,好似猜到了她心中所难,于是说道,“你说的不错,若不是我与你换了字,这些人本是要投票给你的,所以这场比字是我输了。”
宋幼珺诧异的看他一眼,哭笑不得,“咱这理由这么牵强的?”
姜沂川笑道,“没办法,只有这个理由。”
宋幼珺便是厚颜无耻道,“我接受这个结果。”
而后拿出金丝镯,走向姜沂川。
姜沂川也十分配合的伸出左手,将袖子往上捋捋,让宋幼珺将金丝镯套在了手上,而后他放下袖子遮住了镯子,遣散了众人。
只有内宅的下人和随从是姜沂川从京城的昭和王府带来的,其他的粗使是当地的县官给他安排的,那些人都不知宋幼珺到底是何身份,暗地里也向内宅的人打听过。
实际上内宅的人也是不太明白的,只知道这个姑娘姓宋,是宋言宁的阿姐,被别人当做舞姬送进昭和王府,先是被冷置了一个月,而后突然宠爱起来,走哪带哪。
据说王府后院桃花林中,王爷对心上人所立的衣冠坟也在宠爱这个舞姬之后命人将其拆除,总之是百般纵容。
自昭和王三年前从南珑归来,京城里多少人给他明里暗里送的姑娘,皆被他想办法转送或是直接遣散,无一人能入其眼,这一位也是昭和王头一个带出门,带在身边的。
仓阳县官得知消息,便开始琢磨着往宅中送美人。
于是当晚便有人敲开了宅子的后门,打头的是个年轻的男子,说是怕王爷初到此地不习惯,县官多派了几个人使唤。
往后一看全是年轻艳丽的姑娘,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兜帽罩着脸,隐隐约约露出红唇。
姜沂川刚洗完,屋内的地龙烧得很旺,加上一个大暖炉,整个屋子都相当暖和,他赤脚踩在毛毯上,刚坐在屏风边,想跟宋幼珺说几句话,随从就敲响了门。
还没等随从通报完,姜沂川的双眉已经皱起来,连忙抬手让随从打住。
但宋幼珺已经隐约听见县官送来年轻姑娘的字眼,便从帘子里探出一个头,问道,“谁送的?”
这随从是在南珑时就在姜沂川左右的,常年的陪伴,看着宋幼珺的脸他几乎是立即低头恭敬的回答,“仓阳县官。”
“送的什么?”
“几个年轻的姑娘。”
姜沂川轻咳一声,“答的倒是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