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了同立场队友的话,一个人可是值100积分的。
江舫:“……”
南舟:“你怎么不说话了。”
哭笑不得之余,江舫朝床下一伸手:“你的100积分想对你说晚安。”
南舟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手,轻轻往他掌心上搭了一下:“晚……”
江舫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不是强硬的那种控制感和侵略感,而是拢着,捧着,动作很轻,但很坚决。
他也没有牵很久,触碰了片刻,便自然而然地松开了。
江舫笑道:“今天有点用脑过度,回回血。”
南舟不大理解为什么握自己的手能回血,但他还是低低“唔”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翻了个身后,南舟想,江舫的手心真的很软,和自己想的一样。
想着想着,南舟便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
南舟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做过梦了。
梦境里的他,在一处小镇的中心街上骑着自行车。
身边是穿梭往来的人流,还有熟悉的孩子冲他挥手,喊他“南老师”。
他点头向孩子示意,脚下不停,一直往前骑去,一直骑到人烟的尽处、道路的尽头,才猛然刹下车来。
天边的夕阳是千篇一律的烙铁红,淡黑的群山蛰伏延绵到天边,道旁枯树枝宛如细长的鬼手,直直抓向天空。
他坐在自行车座上,静静看着血痕似的夕阳在天际消失,慢吞吞吃完了一整个苹果,才调转车头,披着被璀璨星光衬得格外黯淡朦胧的月色,回到小镇里灯火通明的家中。
母亲含着笑容:“回来了?”
南舟:“嗯。”
妹妹探出头来:“回来了?”
南舟:“嗯。”
父亲温和慈爱:“回来了?”
南舟:“嗯。”
一一回应过后,他放下装满颜料的书包,将袖子挽好,走进厨房。
但他发现,有一个陌生人居然在他家的厨房,正从烤箱里端出热气腾腾的蛋糕。
大概是听到响动,那人回过身来,笑道:“……回来了?”
梦里,南舟看不清他的脸。
他用尽各种办法,使尽浑身解数,想要知道他是谁。
绕到他的身前。
扳住他的肩膀。
尝试着捧起他的脸。
但他就是看不清他是谁。
南舟问:“你是谁?”
那人却始终在一团氤氲中微微笑着,怎么都不肯告诉他。
南舟就在急促的呼吸声中猛地惊醒了过来。
窗外透入了融融的暖光。
天色既明了。
升高的体温逐渐正常,紊乱的呼吸逐渐平稳。
但他的精神还处于恍惚当中。
南舟在做梦方面有一点问题。
……他不大容易从梦境中脱离。
南舟注视着眼前的天花板,试图把注意力聚焦在某样现实的事物上,加快思维整理的进程。
然而他看着看着,眉头皱了起来。
……他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健身教练的一声经典国骂:“卧槽!!”
南舟从地上弹坐而起。
直到将身体坐稳,他才确信,眼前这一切不是他的错觉。
他们眼前的房子,出现了奇妙……不,诡谲的畸变。
……房子整个儿变小了。
南舟站起身来的时候,头顶几乎已经可以碰到天花板。
他做了一晚的梦,又被天花板不轻不重地怼了一下,眼前骤然泛过一阵黑,向后跌坐在了床上。
在南舟迟迟回不过神来时,他被一只手揽住,揉了揉发顶。
南舟看向身旁苏醒的的江舫,乍然间觉得他很熟悉。
但梦境的内容,他在醒来的那几分钟内,就已经渐次淡忘了。
南舟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儿后,指指天花板,小声道:“……掉下来了。”
“没事儿。”江舫拍拍他的后背,温柔安抚,“就算天塌了,好在我个子还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