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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34)(2 / 2)

皇帝难为 石头与水 0 字 2022-01-07

  何富贵觉得自己这样也没什么错,结果,落到同学同事眼里,就是抠门儿小气。

  可能是因为名声坏了,何富贵也一直交不到女朋友。

  终于,好不容易交到一个,结果因为何富贵坚持AA的原则,小女友赌气另找了个比何富贵大方一千倍的男朋友。

  为此,何富贵深觉女人目光短浅。

  就那人,何富贵也认识。挣钱绝对没他多,就一穷大方。那女人就因为男人肯给她买花买首饰,就情愿抛弃了他何富贵这样的绩优家用好男人,而转投他人怀抱。

  简直就是个瞎眼的!

  何富贵愤愤的同时决定,自己犯不着为这种没眼光的女人生气。每每挽镜自我欣赏时,何富贵觉着自己眉清目秀小美男一个,还怕找不到女人么!电视上都说,现在剩女剩菜剩饭的一大堆呢。

  当然,因受其父的言传身教,何富贵早就养成了死不吃亏的性子。

  分手可以。

  何富贵决定把自己以前送前女友的东西要回来,结果找那女人一说,那女人当即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五分钟之内从银行卡上转了一千块给何富贵,冷冷奚落道,“估计你送我的东西也不值一千块,剩下的当小费,不必找了。”

  何富贵慢吞吞道,“那就谢了。”何富贵这人生的小气又精明,举凡给女朋友买根冰淇淋都会入账,他早算过了,恋爱三个月,拢共只在人家身上投资六百七十八块。如今倒赚三百二十二块,何富贵一面想,幸亏没成,这女人大手大脚,好不会过日子。但是,一方面,何富贵觉得,自己非但没亏,还小赚三百块,心下喜滋滋的,就把失恋的事扔脑勺儿后头去了。

  但是,何富贵没料到的是。

  他向前女人索要礼品费一事,第二日就在公司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这就是办公室恋爱的坏处了。

  要是好面子的,估计得给公司流言逼的离职或是跳楼。

  何富贵不是,面子是啥,又不能当饭吃。

  有几人幸灾乐祸的来问他,何富贵只管慢吞吞道,“我挣钱也很难的。”他才不会离职,这家公司是世界五百强,非但福利好,而且待遇佳,他就指着在公司干到退休呢。

  何富贵这样的表现,使得全公司的女人对他退避三尺,再提起何富贵,绝不直呼其名,而是叫“那个讨礼品费的”啥啥。

  在何富贵看来,全公司只有一人有眼光。

  与他关系最好的,莫过于公司食堂卖饭的大娘。

  他们公司提供午餐,而且相当不错。何富贵刚来公司面试时,因面试的人多,从上午一直面到下午,午饭就是公司用的。那时,何富贵觉着,比他家过年吃的都好。遂下定决心,一定要来该公司上班。这样非但可以挣到钱,吃的好,就当天天过年了。

  如今,他也算心想事成了。

  却不想何富贵刚工作半年,就坏了名声。

  他本来是个活泼的人,因这事儿,女人瞧不上他,男人笑话他。倒是食堂大娘对他格外的好。

  何富贵极其会过日子,午饭在公司吃到十二分饱不算,他还要多打一份儿,放到饭盒里,带回家去做晚饭。

  全公司,有此待遇的,唯何富贵一人而矣。

  因为食堂大娘肯照顾他,何富贵的饭盒就搁食堂大娘那里,每次都会把好吃的给他塞满,让他带回家。食堂大娘对何富贵的种种照顾,让许多人暗地里猜忖,这何富贵是不是食堂大娘的私生子啥的。

  其实,世态炎凉,人心浮躁。

  何富贵满身的优点,却极少有人发现。

  首先,何富贵是个很勤快的人。

  整个部门,何富贵每天第一个到,有什么事,别人不乐意做的,他都满脸开心的去干,而且毫无怨言。所以,纵使何富贵抠门些,部门主管也不讨厌他。

  其次,何富贵心灵手巧,还知恩图报。

  食堂大娘对他好,何富贵全都记在心里。北方的冬天格外冷,何富贵织了一条围巾一双手套一副护膝送过去。把个食堂大娘给惊地,再三感叹,“唉哟,小何,这都是你自己织的?”

  “嗯,小时候跟我妈学的。”何富贵道,“现在外头的东西,又贵又不实诚。这是我买的毛线,绝对是羊毛的,自己织的还厚实。走在路上的时候戴,挡风。”

  历经世情的人,更知好歹,食堂大娘笑,“小何,手艺真好。”

  自此,何富贵在食堂的地位更加的非凡了。

  何富贵在公司日久,日久见人心。

  大家也渐渐的知道,何富贵名子有点儿土,人有些抠儿,其实为人不差。倒是何富贵的前女友,早已跳槽离开了公司,不知去向。

  但是,何富贵的女朋友仍是一大难。

  终于在食堂大娘的牵线搭桥下,何富贵又要相亲了。

  那是在三八节的一个中午。

  说起这个节日,何富贵就满心的不服,三八节,只有公司里的女人才有东西发,男人连根毛都没有。好在,食堂大娘给他介绍了女朋友,还未到午餐的时间,何富贵摸鱼上来。心说,这女孩儿倒是挺好,不要求什么花前月下公园咖啡馆的见面,相亲在公司食堂也没意见,真是个不错的姑娘。

  食堂大娘指了指平日里只有公司经理才能用的包厢,何富贵笑笑,整理下表情,又照了下镜子,觉得这样一身平板的制服西装,穿在他何富贵身上,硬是显得小玉树临春风的气质来。

  果然,人的气质很重要。

  脚拐个弯儿,何富贵也没敲门,就进去了,举目一望,顿时双目圆瞪。

  靠!

  虽说他何富贵生性淳朴,非以貌取人者,不过,这次食堂大娘给他介绍的实在太……太够格了。大美女啊,这眉、这眼,这皮肤,以及这冷艳高贵的气质,我的乖乖。

  何富贵咕唧一声,吞了口口水。纵使何富贵想表现的端正些,可不知怎地,五官好像不吃使唤一般,两眼放光,唇角上翘,笑嘻嘻的问,“你早来啦?”

  大美女没说话,只是往他胸牌上扫了一眼。

  何富贵想着女孩子害羞,也是常有的。他男子汉大丈夫,怎么着也得主动些才是,于是,拉把椅子就近坐了,诚心诚意地说了一句,“那个,我首付已经存够了,买了房。贷款我也能自己还,房子的事,不用操心。”

  现在女人嫁人,一看房子二看车,最后才看男人。

  何富贵抠门儿抠的有名,不过,他既非官二代也非富二代,这个年纪能在这个城市自己把首付的攒齐,已是极为难得。

  听到何富贵的话,大美女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何富贵觉得有门儿,连忙道,“我的情况,李大娘已经跟你说过了吧。你要是觉着我还可以,咱们就试着交往看看。”

  眼见大美女长眉微皱,何富贵瞅一眼人家漂亮的眉眼,有些不舍,又道,“我家里条件一般,啥都得靠我自己奋斗。我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不玩儿游戏,而且,我还会做菜织围巾打毛衣。”瞅一眼大美女身上的咖色毛衣,何富贵道,“以后,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跟我说了,我看一眼就能给你织出来。家务什么的,我完全自己做。你觉着,我怎么样?”

  说完,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家漂亮的眉眼看,何富贵心道,不看白不看,真好看,越看越好看……

  何富贵正在犯花痴,就听到门一响,扭头一瞧,外面进来一堆经理,各部门儿的全有。

  何富贵惊讶的站起来,见到自己部门的经理,刚要开口,倒是他的部门经理徐经理先问,“何富贵,你不在下面干活儿,跑食堂来做什么?”

  “啊?这个,那个……”饶是何富贵口舌伶俐,也找不出个摸鱼的理由给徐经理搪塞,连忙一抓大美人儿的手,把人拽起来道,“我们走错了,徐经理,这就下去。”

  “徐经理,这是你们部门的?”美人乍一开口,把何富贵听的一皱眉,这声音实在有些低沉啊。

  “是啊,杜总,这是何富贵,程序开发员。”徐经理还算良心不错,替何富贵说了句话,“平日里很不错,就是偶尔有点儿脑抽。”

  何富贵觉着好像有什么事情,他弄错了。

  这个,大美人儿坐着不显,站起来,似乎身高也太高了吧,比他高大半头。

  还有,这腕骨也有些粗吧。

  其三,好像,那个,何富贵的目光落在那件咖色毛衣的领子上,白嫩的脖颈上那一处突起是什么?何富贵瞪圆双眼,不禁摸摸自己的喉结。

  然后,何富贵想起了,公司的大老板好像姓杜。

  好像,早在一个月前,就有大老板的公子要来公司任职的消息。

  眼见何富贵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杜子若上前一步,手压在何富贵的肩上,头微微低下,一双漂亮的狐狸桃花眼望入何富贵肉眼凡胎的单眼皮里,声音低沉性感,“嗯,何富贵,我记住你了。”

  234、摇光生日番外

  自从凤景乾识时务的将皇位禅让给明湛,并识时务的与自己弟弟凤景南去了云贵养老,明湛与阮鸿飞这日子过的,甭提多如意了。

  俩人简直是蜜里调油+蜜里调油。

  虽然时常有些没眼色的大臣没事找事,明小胖自诩心胸广阔如同大海,也不与那些榆木脑袋的家伙计较,只管每日喜滋滋的与他家飞飞过二人世界。

  早上五点半起床,好容易上过早朝,议过政事,批过奏章,干完正经事,都是下午了,也该歇歇了。明小胖有些不老实的对阮鸿飞动手动脚。

  阮鸿飞钳住明小胖作怪的两只爪子,挑眉问,“平安经抄完了?”

  明小胖欺身上去,没把人家阮鸿飞压倒,反被人家反手揽在怀里,明小胖顺势撅着嘴巴亲了阮鸿飞一口,笑嘻嘻地,“那个不急。”

  “怎么不急,大贱生辰就要到了吧?”平安经是明湛私人送给凤景乾的寿礼,每年都是这个,所以每年都得抄一回,以至于每年到了这个时间,阮鸿飞就有些心里不大痛快。阮鸿飞脸上神色不明,问,“寿礼都备妥了?”

  “礼部和宗人府已经备好了。”明小胖指指手边案上的一个折子。他家飞飞为啥不爽,明小胖还是能猜得出来的。凤家兄弟退居云贵,并不意味着三人的关系就能改善一二啥的。仇家依旧是仇家,不过大家看在明湛的面子上,各退一步。

  阮鸿飞看到明湛这样费心费力的给凤景乾那贱人准备寿礼,哪里还有跟明小胖亲近的意思!凭明小胖如何叽咕,阮鸿飞也没让他如愿。

  明小胖求欢未遂,只得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坐在书案后抄经,阮鸿飞在一旁的榻上倚着看书。

  明小胖觉着,他家飞飞实在不怎么地道的人。哼,想亲亲吧,阮鸿飞死活不从。这会儿他明小胖抄经呢,又这么玉体修长的躺他眼前……勾引他。

  明小胖团个小纸团丢阮鸿飞,阮鸿飞随手接住,说他,“别作怪。”

  “谁做怪啊,衣领都散开啦。”明小胖一面小声抱怨,一面使劲儿眯着自己的单眼皮往人家阮鸿飞衣领里瞧那一大片玉色肌肤,坏笑,“看到咪咪啦。”

  阮鸿飞敛一下自己衣领,没理会明小胖。

  明小胖倍加得意,一阵咕咕叽叽的奸笑后,调戏阮鸿飞,“行啦,遮什么遮掩什么掩啊,你身上哪儿我没瞧过,都老夫老妻啦,还做什么新娘子的害羞样。”

  阮鸿飞横明小胖一眼,见这小子也不知个羞臊,无奈叹道,“这世道真是没处说理了,怎么就叫你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东西做了皇帝。”

  明小胖腆脸一笑,不谦虚地,“有德者居之呗。”

  阮鸿飞实在想出去吐一吐了。

  明小胖写了一页,暂停了笔,拿起礼部与宗人府拟的礼单,看了几眼就唉声叹气加愁眉苦脸地,“我又要破费一大笔银子啦,你也不说安慰安慰我。”每年给俩爹送年礼、节礼、生辰礼就花费不少,幸亏他明小胖节俭持家,生财有道,才勉强不至于破产。还不如以前这兄弟俩在帝都过寿呢,起码省钱。

  阮鸿飞见明小胖撅嘴皱眉的做出怪样子,心下不禁没有半点心疼,反是快慰地落井下石,“自作孽,不可活。活该!”明小胖当然是个孝顺的人,起码对凤家兄弟从无失礼,因为凤景乾主动禅位,明小胖对凤景乾就跟亲儿子似的。

  当然,明小胖对大贱向来很不错。

  明小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然,阮鸿飞也不能大仇得报后去而复返的再回头找明小胖过日子。何况,这小子的皇位,起码有他一半的功劳。

  但,明小胖的情谊用在自己身上时,那是怎么想怎么觉着情深如许。若是这胖子把情谊用在凤家兄弟身上,阮鸿飞就恨不能一口咬死这胖子。

  烂好心的家伙!

  阮鸿飞凤眼微敛,忽而有了主意。

  在明小胖眼里,他家飞飞就是个嘴硬心软的。瞧,刚刚还阴阳怪气的骂他,这会儿又跟他要了送给他皇伯父的礼单看。

  半尺厚的礼单,难得阮鸿飞一目十行的阅过,又给明小胖提了若干中肯的意见,指出了几处不合适的地方。

  明小胖见此良机,也不抄经了,几步过去坐在榻上,道貌岸然的跟阮鸿飞一起讨论寿礼的事。然后,也不知怎地,讨论着讨论着,俩人就躺在一处去了。之后的事,便更加的顺水推舟、水到渠成啦。以至于,当天下午阮鸿飞说的那些话,因当时明小胖急吼吼的箭在弦在,就没啥很深刻的印象了。

  然后,一个月后,凤景乾收到了史上最堵心的寿礼。

  东西当然很珍贵,就是没一个凤景乾喜欢的。

  同时,凤景乾还收到了明湛亲自抄的平安经,与一封亲笔信。

  平安经什么的,明湛每年都会亲笔抄一份送来。尽管字体依旧不大漂亮,不过,清晰大方,看得出是用心写的,凤景乾心下的郁闷稍稍得到舒解。然后再拆开明湛的亲笔信,不看还好,看了之后,凤景乾觉着,自己肯定得少活三年。

  明小胖在信里为他家飞飞大说好话,正文如下:

  父皇不知道,现在飞飞可贤惠啦,我说要给父皇准备寿礼,飞飞主动帮忙,给了我很多最好不过的建议。礼单上的东西,多是飞飞为父皇挑选的。飞飞说父皇一定会很喜欢的,不知父皇心下觉着如何呢?

  心下觉着如何?凤景乾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怪道这一年的寿礼这么不合心哩!原来是贱人使了手段!

  接着往下看,通篇都是赞美阮鸿飞与自夸的废话,譬如:如飞飞这般智慧与美貌并存、品性与美德同在的男人,除了我这样世间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男人,还有谁能配得上他呢?

  然后,明小胖写了诸多他与阮鸿飞恩爱的事。整封信,除了开头请安祝寿的话,根本没有半点关怀他老人家的内容。

  平日最喜欢明湛口水信的凤景乾那叫一个堵心哟,对着弟弟哼一声,把信递出去,“真是有了贱人忘了爹啊。”姓阮的王八蛋,不定怎么在他家儿子耳朵根吹枕头风呢,而那个耳根子超软的笨蛋,可见已被贱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没来由的这般担心,生怕大好江山不知何时突然改姓了阮。

  他哥罕见的大方,凤景南接过信也瞧了一遍,很不屑地,“那贱人也就这吹吹枕头风的本事啦!”完全不担心自大狂一样的明小胖会吃亏,啧啧,还自夸为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男人!切!没有一幅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脸皮,正常人真说不出这样的话!

  不过,保险一点,凤景南还是给明小胖写了封信,提醒一个自信过头的儿子。信很简单,内容如下:

  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叫那贱人去给你皇伯父(不论明湛与凤景乾如何称呼,反正凤景南一直没承认那俩人自以为是的父子关系)准备寿礼。你皇伯父扫兴至极,我的礼物切不能叫贱人插手,不然有你好看!还有,江山给老子坐稳了,别迷迷瞪瞪的给个妖孽祸害了祖宗基业,跟你没完!

  凤景乾看了弟弟给明湛的回信,又有些不忍,劝凤景南两句,“明湛如今是皇帝了,你要委婉些,得他留些面子。”

  凤景南“切”一声,“委婉啥?也不知道长脑袋做甚,叫个贱人糊弄了。”不要说明湛只是做了皇帝,就是他上了天,在凤景南心里,那也是自己的儿子!

  明小胖接到信方明白了其中首尾,抱怨阮鸿飞,“原来你安的是这个心哪。”他还想借机让双方缓和一下呢。

  阮鸿飞冷笑,“怎么了?我不该安这个心?”

  明小胖平日自诩伟丈夫一枚,见阮鸿飞冷笑,竟是屁都没敢放一个,摸着人家的手,嘿嘿干笑两声,“哪儿的话,哪儿的话。我这不是想着那啥么,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

  阮鸿飞冷哼一声,抬脚走了。

  明小胖屁颠颠儿的跟上去,一面跟阮鸿飞说好话,一面心中暗暗感叹:这在婆媳中当夹心饼干的滋味儿,实在太不好过了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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