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蛮烟敏感听出来晋理全话里的不对劲。
但凡他每次给自己打电话就没有什么好事,若是再加上长篇大论,那就更没什么好事了。
将晋理全的话梳理了下,姜蛮烟反问:“什么人在质疑?”
晋理全:“……”不该先计较下出勤率问题吗?
“别告诉我没人,我都听出来了,晋会长。”姜蛮烟又加了句。
这一句加的也实在是时候,正好将晋理全的答案堵在嘴边。
弄的晋理全都忍不住叹气,他这一把年纪锻炼出来的老谋深算,在姜蛮烟面前怎么总跟过家家似的,总被一眼看穿。
还能不能照顾下老人家的心情了?
算了……,指望她照顾也白搭。
晋理全短短的腹诽过后,一点也不迟疑的报了个名字。
“叶宏深。”
“谁?”
乍听闻晋理全报出名字时,姜蛮烟只从中品出了一丝丝熟悉,但总体还是很陌生。
晋理全叹气:“海外协会的会长啊。”
“哦,是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熟悉了,评判之一,跟晋理全平起平坐的人物。
知道是哪位后,姜蛮烟又恢复到之前的语气:“他为什么质疑我?”
晋理全没说话。
姜蛮烟催促。
有时候,有需要,她可以打破砂锅问到底。
比如,关系到她个人利益的时候。
被催后,晋理全一时间有点模糊了,明明他来这通电话的本意是叫她收拾下,赶紧带那个明星一起下楼,往直播镜头前刷刷存在感,也好平息下粉丝想看明星的心情,让直播平台别再来烦他了。
可画风怎么突然变成他给姜蛮烟打小报告了?向来只有别人给他打小报告的份呐。
不过晋理全忽然灵光一闪,瞬间生了个四两拨千斤的主意。
“还能为什么质疑?你跟你们队就提交了这么一回答案,答完后一个个就跟退休养老似的,他当然会觉得有问题。”
“所以啊,你倒是好好对待下比赛,至少今天最后一天,下来刷刷脸,别让我这会长难做行不行?为了你们,我可真是操碎了心。”
这下轮到姜蛮烟不说话了。
沉默几秒,再开口时,姜蛮烟语气蓦然轻快:“晋会长,你知不知道你这话信息量太大了。”
晋理全:“……”经她一提醒,他也反应过来,确实透露了不该透露的。
一把年纪的人了,头一次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起脏。
“与其说只交了一份答案,不如说,答案太精准了,完全就是满分答案,或者是高分答案。是吧,会长?”姜蛮烟又往他心口扎了一刀。
既然姜蛮烟都猜的这么准了,晋理全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你都不知道,叶宏深都已经怀疑到我头上来了,他怀疑是我故意透露给你们。”要不然怎么全场就姜蛮烟这一组交了这么一份答案。
要知道这酒店现场被组委会特地改造过,一些当年所能留下的痕迹,全被特意隐没,或者重新故布迷阵。
这些变更和改造,还是海外协会会长亲自设计,晋理全都只是个打辅助的。
结果这重重迷阵竟没妨碍到姜蛮烟,她与她的队伍以最快的时间,最精准的推理,还原了当年的事件,这让叶宏深怎能不怀疑是晋理全偷偷泄露的,谁让队伍里有晋理全的徒弟,还有易玄会的人呢。
“所以说啊,晋会长,你为什么要联系我呢?”
“什么!?”晋理全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本以为姜蛮烟至少会安慰他两句,结果就这?
姜蛮烟和叶宏深才是一伙的吧?
姜蛮烟却说:“你跟我联系越多,会越遭人怀疑的。我可不想被你连累,所以晋会长,你该挂电话了。”
“你你你……”晋理全气的说不出话来。
但不得不说,他内心也赞同姜蛮烟说的话。
就像此刻,他已经看见有人偷瞄他了,偷瞄他的还是海外协会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叶宏深安排来偷听监视他的人。
“你不挂?那我挂了。”
然后晋理全只听见“嘟”一声,接下来便是三声“嘟嘟嘟”,姜蛮烟那头就这么挂了电话。
晋理全噎的不成。
他打电话是为了说成绩,为了说叶宏深的质疑吗?他是为了直播!是为了直播啊!
晋理全气的想再重播,但眼神瞥到海外协会的人时,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也最后一天了,爱谁谁去吧!
那个明星的噱头又不是他搞出来的,开赛那天更不是他点头放行,谁点的头谁去说吧。他堂堂一个会长,是跑腿的吗?
晋理全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决定装死。
于是直到比赛结束,直播间里也没看见姜蛮烟和疑似秦戚的身影。
姜蛮烟的三餐都叫了客房服务,一步都懒得踏出。
对于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方式,秦戚也很习惯,两人和谐极了。
正跟秦戚一块儿吃早饭的时候,智空法师又来敲门。
这会儿房间里没有狐狸,姜蛮烟很大方的给开了门。
智空法师一进门,迫不及待的和姜蛮烟分享他一早的见闻,“清晨时,老和尚睡不着下楼散步,你可知道我瞧见了什么?”
姜蛮烟刚重新拾起餐具,漫不经心的问:“看见什么了?”
“是文昌道长和熊施主。”
“他们俩怎么单独凑一起?是要商量干什么坏事吗?”
智空法师在她对面坐下,眉飞色舞道:“与其说商量干坏事,不如说他俩昨晚干什么坏事去了。”
姜蛮烟抬起眼,好奇的看着智空法师。
智空法师一笑:“我见两人时,两人刚从外面回来,那一脚深一脚浅的,特别是文昌道长,裤腿上都是泥。看来甚为狼狈,你说他俩是不是半夜没睡觉,出去做贼了?”
姜蛮烟眨了下眼,餐具就被握着手里,不上也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