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灵啊,你不行啊,我泥都都挖回来了,你这火还没生起来。”
“这柴有点认生,不服我,怎么都点不着。”
“是是是,这柴我养的,我来让他服气。”
方不文也不废话,眼见这天快黑了,拧开火折子一吹,然后抓起干草就将火点燃。
黄麟看了看地上两个废弃的火折子,有点怀疑人生。
都是吹火折子,他怎么半天都吹不着呐?
待俩人裹好鸡,方不文又从怀里掏了个瓷瓶,在庙里洒了一圈,黄麟知道,这是防蚊虫蛇蚁的。
“师兄,多长时间了?”
黄麟咽了咽口水,这是饿的,用木棍戳了戳火堆里的泥团,这泥已经被烤硬了。
而且他越来越不自信,好像叫花鸡的做法里有荷叶这玩意,又不好意思跟师兄说重新来过。
“这都问了十多遍了,马上就半个时辰了,你玩意能提前一会么?”
方不文很无奈,要不是他知道这小师弟不会记时,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
“保险点,半个时辰吧,能多不能少。”
黄麟的自身技能就没有厨技这玩意,压根就拿不准,不管做法对不对,一个小时,怎么着都熟了吧。
“我去外面布置一下就差不多到时间了,你呆这别乱跑,也别吃独食啊,等我回来再开。”
等方不文从外面回来,就看到黄麟已经吃起来了。
“不是让你等我嘛,怎么就先吃了。”
“太饿了,我拿了师娘给的熟食先垫垫,没吃那个。”
绝不是怕叫花鸡做废了,嗯,就是这样。
“行吧,我来看看你说的叫花鸡倒倒底是啥味儿。”
“嘭...”
方不文将两个泥团拨出火堆,随手一拍,泥团立马裂开。
顿时,破旧的庙堂里弥漫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香味,糊味,还掺杂着塑料烧焦的味道。
两人大眼望小眼。
鸡毛焦了,粘糊在野鸡身上,还有些.....
黄麟看到那两团玩意,无法直视了。
无处安放的眼神有些躲闪,跟本不敢看师兄的眼睛,默默的又啃了啃手上的吃食。
“还有没?”
方不文愣了半响,一把将那两团废鸡扫出庙门,开口说道。
我怎么就信了这小鬼的话,烤着吃不香吗?吃了睡不好吗?这都快要亥时了!
“什么还有没?”
黄麟也被这怪异的味道薰得有点发懵。
“师娘给你的熟食啊,还有没,吃了早点休息。”
“呃...还剩半只鸡,我拿给你。”
黄麟老老实实的将最后半只鸡递给师兄。
俩人在庙里顶着怪味,都不说话,默默的吃着。
......
西安,旧称长安,本朝太祖改为西安
第二天巳时,两人快马加鞭赶在午时之前到达镖局。
“小少爷?”
“小少爷回来了?”
守在门口的几个趟子手看到黄麟,有些诧异,知道他去了华山,没想到才半年就回来了。
看衣着打扮,这是成了华山弟子,衣锦还乡了。
有个机灵的连忙往内里边跑边喊。
将马绳递给一旁的趟子手,黄麟打量着镖局大门。
离开半年多,大门没啥变化,牌匾没掉,门漆看起来也是刚刷过不久的。
门口的石狮子还是那么高,也没缺根牙少个眼睛什么的。
守在外面的趟子手也没有愁眉苦脸,看样子家里没出什么事。
他一直担心的是自已的身份,会不会真把家里人全都搞凉,毕意那个孤儿院的名声实在太响。
如今见家中没有发生什么狗血事情,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小少爷回来了,这出门半年,个儿高了,也壮实了。”
福伯一把年纪了,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黄麟赶忙上前搀扶。
“福伯您也不看看你多大岁数了,走慢点,我又不是皇帝老儿,有啥好急的。”
“嘿,别乱讲,怎么嘴上没个把门。”
福伯紧张的左右看了看,呵斥黄麟。
毕意这岁月,皇帝是天大的事,可不能乱开玩笑。
“行行行,福伯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师兄,方不文,可照顾我了。”
“师兄,这是福伯,如今家中大小事物,都靠福伯周全。”
哄了哄福伯,又将两人各自介绍一番,便搀着他进了大门,大哥估摸着还在后院蹲得,不能上前来。
“可不能这么说,如今少镖头把镖局打理的井井有条,成气儿啦。”
家里一直管他哥叫少镖头,喊他小少爷。
一个是喊他哥少镖头时间长了,难改口,另外,总不能喊他小少镖头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老爹有早些确立继承人的想法。
福伯还是年纪大了,这才过了半年,自打老爹过世,他就老得厉害,黄麟刚过来的时候,福伯还利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