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瑶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于是她看着江娴,只见她缓缓地趴在桌子上,似乎是困极了。这一幕似曾相似,君瑶心里直道不好,她偏头再次看向那个时钟,时针与分针重合在一起,就像是他们本就该在一起永不分开一般。于是君瑶猛地站起来,想要阻止事件的重演,可是双腿却像是被人狠狠打过失去知觉一般瘫软无力,君瑶再次跌坐在椅子上。
“你放心,很快就会结束了……”江娴已经失去了意识,可她的嘴里还呢喃着什么,君瑶努力地凑近她想要听清楚,然后就感觉到后脑像是被人敲击过一般,疼痛传来,将她扯入黑暗与沉寂。
君瑶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不由得感叹一下,毕竟自己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就处于睡梦的状态,在做梦的时候又做了一个梦,那不就是梦中梦吗?虽然说和《盗梦空间》比起来还是差远了,不过还是会觉得很神奇。
君瑶梦见了一个人,她很熟悉的,可以说是见之不忘的女人。
——Avarice.
她站在由被镀上一层金色的石材搭建而成的凉亭里,手里举着一个插着三根蜡烛的烛台,白色的蔷薇簇拥着,整个花园里香气四溢。
在梦里居然还能闻见花香,这感觉也太逼真了,就像是君瑶自己也在现场一般。
白色的裙裾被忽如其来的风吹得扬起,Avarice柔顺的长发也凌乱地飞舞着,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护着手里的蜡烛,不让强烈的风将它吹灭。风过了很久才停,满院子的蔷薇也被吹得零零散散,白色的花瓣洋洋洒洒,营造出了一种即将消逝难以捉摸的美感。
高跟鞋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地面,清脆的响声由远及近,一只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伸了出来,接住了漂浮着的白蔷薇花瓣,瞬间就将它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那双手的主人是一个金色长卷发的女人,她穿着一件橙色的礼裙,站在离凉亭五步远的地方,却没了动作。
Avarice将手中的烛台放在了石桌上,她回过身子,面带微笑,提起裙摆对着女人问安,“你终于来了。”
金发女人提起裙摆回礼问安,随后她走上长亭,与Avarice面对面站着。
君瑶这才看清楚女人的脸,长睫毛蓝眼睛,鹅蛋脸白皮肤,这是Avarice画中的女人——伊丽莎白。
“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Avarice.”伊丽莎白在Avarice的指引下坐了下来,她的目光落在那个烛台上,正要伸手去摸那烛台,却被Avarice拦了下来。
“这是那位的东西,得好好保管,你还是别碰为好。”
“是我唐突了,倒是忘记了你一直很重视与她有关的事情。”
“许久未见,你忘了规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Avarice温柔地笑了笑,没追究伊丽莎白如此失礼的举动。
“我还是不愿意放弃……Avarice,我不能够置之不理。”
“可是你能做什么呢?不是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吗?如果这个轮回能够被打破的话,早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伊丽莎白不说话了,似乎是因为Avarice的话确有道理,可她用力地握拳,复又松开,释然一笑,“那你呢?”
“……”Avarice没想到话题突然的转到了自己身上,她愣了愣,嘴唇一张一合,却没说出些什么。
“那你又为何如此执着,决不妥协?明知道这个轮回,永远不可能打破。”
Avarice的目光落在那个烛台上,她缓缓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了橙黄的火苗,皮肤传来一阵刺痛,那是火烧伤的痕迹。她却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手缓缓向下挪去,握住了底端,将烛台缓缓举起来。
伊丽莎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此般举动,直到Avarice将烛台扔在地上,抬脚踩在蜡烛上,她才惊讶地捂嘴,将惊讶声掩饰住。
“是啊,真是白费工夫……所以,还不如就这样结束掉好了。”
伊丽莎白皱眉,完全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Avarice也不解释,只是盯着破烂的烛台,低低的笑了。
“没关系,很快就会结束了。”
“不会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