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闹腾,只是静静地躲在靳子跃的怀里。
……
等到靳子跃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靳子跃从沙发上坐起来,摊开了手掌,仿佛还有少女温暖的触感。
“看来昨晚行情不错啊。”傅寻坐在窗边,百无聊赖。
“我还没去找沁。”
傅寻一副“我已经都猜到了”的模样,说:“人之常情嘛。不过还是尽快吧,不只是你,我也想见老姐一面呢。”
他难得一脸缅怀状:“好歹也让她知道,现在本大爷也是独当一面的驭命者,不再是毛头小鬼了。”
靳子跃看着他,说:“她会知道的。”
当初他们两个选择驭命者这条路的时候,小女人可没少怨言。
“说起来,昨晚的战斗我总觉得很奇怪。”傅寻说道,“这群异鬼的整体素质可不是寻常街头杂兵可以比拟的,更何况连驭命者都成了异鬼,要说没有幕后主使,我打死都不信。可要是有幕后主使,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靳子跃眼睛动了动,说:“昨晚交手的武士异鬼拥有五个一模一样的命辞,都是【锋芒毕露】,但又都是残次品。”
“不会吧,这玩意都可以量产?”傅寻皱眉,联系驭命者都可以成为异鬼,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有预感我们栽坑里了。”傅寻的眼睛散发着野狼般的幽光,“左京都这趟绝对是浑水。”
“嗯。”靳子跃不知可否,“但是越是阴谋,越能够解释为什么沁的死因会这么离奇。”他已经可以排除自然死亡的可能性。
“对方既然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甚至远隔十几万公里致人于死地,肯定有什么过人手段,可是为什么会是沁?”傅寻面目有些狰狞,右拳攥紧。
“今晚……”靳子跃眼神缩了缩,又变得凝实,“会得到更多的线索。”
“你想怎么见沁?分别这么久,总有些话要说吧?要是沁看到你变成这副沧桑模样,会不会当场分手?”傅寻笑嘻嘻地说,“就快步入中年油腻大叔了。”
靳子跃端详着鞋尖,嘴角难得出现一抹弧度:“有可能。”
他们都没有再多言语,两个男人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是两人的默契与羁绊。
等待的时光总是难熬的。
靳子跃很想入睡,可惜砰砰直跳的心脏加快了血液流动,男人的脸上有些隐汗,难以入眠。
他刮去了胡子,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子细细打理自己的领带。凝望着镜子中那个自己,努力让自己的眉眼更温和一些,只可惜刀削斧凿的线条无法再回到眉清目秀的少年模样。
终于,借助安眠药,男人沉沉睡去。袖子高卷,手中紧紧攥着怀表,上面的女孩一脸嫌弃地盯着他,可是脸上的小潮红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靳子跃终于再一次来到记忆殿堂,这一次不一样,他们从十五岁高中生活一直到大学生涯,足足七年。从彦和中学一路历经磨难,终于牵手。
他迈进去,隐约见光。
当他彻底适应这里的光线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没来由一怔——
记忆殿堂内,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