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性跟普通飞蛾一般无二，吴桐……你说这飞蛾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西楼不讲明，贺无言就不信自己还研究不出来，一天不行就两天。
将阳符握得更紧，贺无言抖了抖身上的寒意，回头询问抱着一把刀、似乎不畏寒冷的吴桐。
“未看出。”
“可惜两个小祖宗丢在酒店了，不然……让邬去抓几只小飞蛾就好了。”
唰！
贺无言的话才落下，眼前快速闪过一抹白光。
随之，下意识抬头的贺无言，就见满天落下片片单薄的白色之物。
伸手，接住。
两片白蛾的飞翼，落在手掌心之上。
看了看落在自己身周的白蛾尸体，贺无言对着吴桐，竖起大拇指。
“刀法，厉害。”
手撑着下巴，西楼看着贺无言捏起白蛾的尸体，已经开始研究，笑着摇头。
“平常看着挺聪明，怎么到我面前，脑子就不会转了？”
“这批白蛾不过是后代，真正有问题的在深处，白蛾的祖先。”
在给西楼重新暖汤婆子的林鸿，说这话时，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两个度。
再纠结下去，给走火入魔。
“林小鸿？罢了……”西楼也不怕烫，白皙的手伸出，直接捧起汤婆子。“九点，我要休息了。”
罢了，你们就帮着无言吧，咱要求也别太高。
进山的时间，选得并不好，越往里走除了山路越难走外，天气越来越寒冷，到了第三天中午，竟飘下了飘飘扬扬的小雪，干枯的树枝，裹上了薄薄的白衣。
“咳咳。”
第五次咳嗽声响起，贺无言无奈止步，找了个较矮的位置站好。
“老子背您。”
西楼犹豫两秒，选择上背！
有人伺候，他当然乐意，刚巧这两天身体不舒服。
游行在茫茫大海上的游艇，少年一袭黑衣，想到自己终于能离开咸咸的风，再次闻到大陆特有的泥土芳香，心情就变得格外愉快。
“西大人，按照计划，我们需要秘密进入沙漠。”
“行程很密集呀。”
少年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
“您也知道，您清晰的时间段内，会加快另位大人的消耗。”
余商笑得有些牵强，就怕这位黑衣少年一个任性，不按照计划去沙漠，先跑去外面大玩特玩，要知道……前两天西楼可是刚离开温室，陪同贺无言进入冷不溜秋的深山老林。
指尖卷起长发，微拢，软软的黑色丝绸绑上乌发。高高的马尾，露出少年光洁白皙的后脖颈、前额，显得少年是那般的英气勃勃。
“知道，正事要紧。”
海风，卷起黑袍的衣角。
好久，没回到大陆！望，山河，千年未变，依旧永存！
“无言，可听过一个故事？”
披风的帽子盖上，压过少年半个脑袋。
闷闷的，明明一直在睡觉的西楼，突然出声，吓得贺无言差点一哆嗦，把大佬摔在冰天雪地之上。
“大佬，别突然出声，很吓人的好不好。”
“那你还想不想知道？”
西楼挑眉，难得的好心情瞬间落下。
只要这丫的敢再反驳一句，西楼保证贺无言永远都别想知道那个故事。
“您老说。”
似感觉到西楼的心声，贺无言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故事差不多要追溯到巫祖时代，你也应知道，每个部落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信仰、以及庇护部落的巫祖，曾有一位被誉为少年天才的年轻巫祖，在一次外出探险中，遇到了一位相貌极为漂亮的美女。她是茫茫冬日里的盛开红梅，纯净又不失美艳。”
“这种女人，最吸引男人。”
贺无言连忙接话，他已经能猜想到大概的故事走向，很狗血也很……凄美。
“没错，年少的巫祖爱上了这位美艳的女人，深深的，他向自己的神明请示，将美女带回了自己的部落。两人相爱，成为了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只可惜好景不长，年少的巫祖突发重病，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为了让部落能渡过寒冷的冬季，大家不得不重新选出一位新的巫祖。那时，年少的巫祖才知道，自己的爱人跟新任巫祖早就有染，就连自己……也是长久吃了爱人投喂的毒草，才有如此下场。”
“年少的巫祖死了，死在了爱人及其奸夫之手，但他受神明眷顾呀，他的魂魄被神明保下。而他，亲眼看到这个狠毒的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野心。所谓的奸夫也不过是女人手上的一枚棋子，很快他被女人用同样的手法毒死，女人自己制造假象，成为了新一任的巫祖，她开始欺瞒整个部落，建立自己的王权。”
“猜猜，后面怎么了。”
贺无言沉吟许久，脑中快速略过一段段文字，那是《七策》上的对于每位巫祖、能人异士的记载。
“曾有一个很特殊的部落存在，据说这个部落里的人，有着不死不灭的身躯，但有如此天赋的他们，并没有争强好斗之心，如此……却招来了别的部落窥视。部落之间，发生了战斗，人们惊奇的发现这个部落的人，只要死后都会化作万千白蛾，一夜过后，白蛾将重新凝聚为人形，再度复活。”
“不死不灭，让这个部落得到了一个新的名字——不朽。只可惜，所谓的不朽不过是假象，很快有人发现了歼灭不朽部落的法子，那就是火烧。《七策》曾记载，不朽灭亡之时。火光充斥天际整整三天三夜，漫天白雪被火焰吞噬，白与红相交于天，比晚霞还要渲染。”
联想到深夜里，满天乱飞的飞蛾群，贺无言不由将这段记载念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