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倒的茶果这时候也醒了过来,见父亲好似战败了,便爬到父亲的身边大哭了起来。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楼辙随口一问,他知道自己不问也不是办法,既然对方已经开始卖惨了,那么指定自己是摊上大事了。
“快说,听完你的废话。我们还有其他要紧的事情要做!”波段凌强忍着自己的怒火,本来约会就非常不顺利了,中途还窜出了一群猴子,现在的心情简直就是一地鸡毛。
荒好像也没有看上波段凌的意思,只是对着楼辙好声好气地说:
“刚才少侠在一瞬间就攻破了我的神打,想必您也已经观察到了吧。神打的要领便是外动内静,如果入定的状态一旦被外界打破,那么先灵寄体就会在顷刻间解除。所以,为了给游荡的灵提供条件,维持基本的波赋便是这项技巧中最基本的要求。”
“嗯——”楼辙回想起刚才战斗的画面,覆盖在荒身上的波赋给人一种非常粗糙的感觉。波赋是一种将身体产生的生命能力留在体表的技巧,使用了波赋的身体会拥有超过一般状态下的防御力。
另一方面,赋越稳定,证明操纵波导的能力越出色。
但如果要说荒的波赋,那可能比刚刚觉醒波导的小孩还要差劲。况且,就算神打在防御以及攻击方面超越了本能,但如果应对者增加了力量,他也会在碰撞中出现稍微的姿态调整延迟。这也意味着神打的层次是有一定的区分的。
而面前的荒明显没有达到较高的神打渗入或者说较高的灵体契合度。
“然后呢?”他接着问。
“所以,只有您才能成为拯救我们这悲苦一家的大英雄!”荒话锋一转,让波段凌与楼辙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这说话的跨度也太大了,我们完全不明白要怎么帮助您呢?”楼辙挠了挠脸颊。
“这么说您是答应了吗?眼前这位人人敬仰的活菩萨!”他用双膝在雪地上移动,伸出的双手像臣子一样捧着楼辙的掌心。
“我不是活菩萨啦,而且我顶多算个泥菩萨,至于能不能帮助你们,还得看我家姑奶奶的脸色。”他歪了歪嘴,示意这里拥有最大话语权的人现在正站在他的旁边。
茶果与荒再次对着波段凌跪拜了起来:“求求你们了,帮帮我们吧。”
真诚的泪水洒在积雪间,诚恳的脸庞则埋进去雪地里面了。
“行吧,那你们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明白。”波段凌叹了口气,心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尽管说,我们能帮的一定会帮的。”楼辙斩钉截铁地说。
“我可没答应,我很少靠热心做事的。”波段凌哼了一声。
“如果你们愿意帮忙的话,就算要我们把人头奉上,也在所不惜。”
“人头我的骑士随便都可以取,这就不必了。”波段凌完全不吃这一套,相应的,楼辙则默默地退到她的身后。
“我们东神武族这两百年来随着神打术的没落,再也没有人能够请出神武族的神武使。”
听起来倒也没有说谎,跟潘德警官所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波段凌与楼辙点了点头,继续听着荒把话说下去。
“族长在被西神武族讥讽后气急败坏,下令每个他的子民都必须履行成为神武使的职责,强制大到四十岁小到十二岁的平民百姓每一年都要到武神祀六御庙参与请神仪式,他相信终究会有一个人可以请到神武使,直到那一刻正式到来,他才会愿意正式叫停后续的仪式。而作为神武族一员的我,自然不敢进忤逆之言,但恐我的孩儿今年刚满十二岁,她自幼体弱多病,而神打这种让外界寄灵的做法可谓是非常的损害心神,我害怕一个仪式下来,不管结果如何,她的身体都会支撑不住。迫不得已,我便在城墙上粘贴了征集威猛强壮持久勇者的交易令,如果能够找到可以真正请到神武使的神躯,就可以在这样的节骨眼上,阻止劳损心魔的仪式继续残害神武族的其他孩子了。”说完这话,荒的头轻触地面,迟迟不愿起来。
“所以,那个什么勇者的测试征集令是你发布的?”楼辙弱弱地询问道,心里有了一丝失望。
“小的实在没办法,况且这种事我也不敢拿上台面上明说,只能以这种低调的方式悄悄进行。”
“低调吗?”楼辙的头顶瞬间有一群乌鸦飞过,“但话又说回来,我们又不是神武族,就算我们参加了你那个什么仪式也不一定会请到神武使吧。”
波段凌接过话茬,说了起来:
“其次就是我们也不想冒这个险,像他这么呆,很可能请出什么天蓬元帅之类的吧。”波段凌将手指向楼辙。
“啊喂,姑奶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多多少少带了点人格侮辱了吧。”
“也许,可能还不太行,哮天犬应该就是他的最高上限了。”波段凌无奈地摇了摇头,单手推开了不断逼近想要理论的楼辙后,将荒与茶果从雪地上扶了起来,“不过,就让这个家伙试试吧,反正他看起来对你们的什么神武使也挺感兴趣的。”
原本还在纠结的楼辙突然愣住了,随即贴到了波段凌的身旁。
“公主,你这也太善解人意了吧。”
他立刻换了称呼,献起殷勤。
波段凌一把推开这个白痴,瞥了瞥目光说:“我只是想看看你出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