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呢?”别迟把绝望的目光投射到雷丁所在的方向。
他的脸上寒光毕露,完全没有任何为此感到愧疚的模样。
弃子!
他明白了,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这场战斗的弃子。
——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很简单。我们是在打仗,不是在搞慈善事业。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你的措辞吧,记得把这场战斗写得再激昂一些,那一天我们只用了三小时就擒拿了北循城最为强大的楼兰王,并最终攻下了楼兰城,所有的士兵都为这场战斗付出了所有。胜利理应属于正义的一方。懂了吗?”雷丁用自己成长所获得的经历在教育着晚辈。
但那身为晚辈的战地记者似乎未能接受眼下残酷的现状。
“还没到你用尽眼泪的时候,我们的第一道防线马上就要被对手突围了。”
照耀着大地的光逐渐被云层遮蔽,所有的一切都在光明之迎来黑暗。
“我不懂。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呀。”
“你错了,他们都是甘愿成为这场战争的棋子的。”
“可我们并未因为他们的牺牲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呀,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战地记者第一次勇敢地从言语中表达了对总司令大人的不满。
他是第一道防线勇于发声的缩影以及代表。
“与其恋子以求生,不若弃子而取势,与其无事而强行,不若因之而自补。彼众我寡,先谋其生。我众彼寡,务张其势。细细揣摩其中的道理吧,很快你就会忘记眼前的失利了。”雷丁漠然地走下了指挥台。
他似乎已经料想到眼下的局势了,他没有想要拯救那些弃子的性命,他唯一想要达到的目标就是获得本场战斗的胜利。
战地记者没得选择,他尝试着理解了总司令官丢下来的字句,他大概可以解析地出来其中的意味:“与其舍不得丢子而求活,不如弃子以求得大局的优势。与其漫无目的的勉强行棋,不如顺其自然的自行补救。倘若遇到对手的棋子多,而自己的棋子少的时候,先考虑活棋的问题。而当自己的棋子多而对手的棋子少的时候,一定要抓住时机扩大对局的优势。”
他还不能理解其中的意味,倘若失去了第一道攻坚队防线的话,那么我们的第二道防线会是什么呢?
我们还有足以应对的办法吗?我们的补给线还被对方切断了,一切到底该如何逆转!
——
无法承受的增益效果瞬间破开了堪称最强护盾的外赋臂铠,强退的身形中可以看见沙粒中布满了迪维尔的鲜血。
赋被击溃的话,身体的精气神都会受到巨大的内部伤害的。
这也是外赋的一个弱点。
当然,一般来说,外赋比内赋要来得强大的多,如果不是借用了对方的閗气拳。
楼镌不可能仅仅只是几秒中便取得如此巨大的突破的。
伴随着外围城墙上的阵阵欢呼,他们已经看到了楼兰最为振奋人心的战阶喜悦了。
“我们似乎要赢了。”沮对着兰霜兴奋地说道。
“楼镌大人——”兰霜带着透支的声线激动地说道。
第二名倒下的攻坚队队长便是铁甲队兵团长迪维尔。
“这也是閗气拳吗?”远处奄奄一息的伊卡玛询问道。
奥夫、古怪丁、别迟都在沙风中静静地等待着答案。
“差不多吧。可能更厉害一点,对界定为波导的外赋型能力依然起作用。”楼镌举起了他的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也会閗气拳?”别迟激动地发起了追问。
楼镌还真地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要说到底是为什么,那可得追朔到自己十二岁那一天站在破立斗技场的时光了。
那时候,他要面对的对手可比现在多得多,而且自己本身也不强。只能通过那种几近赖皮的方式提升自己。
什么叫几近赖皮的方式提升自己呢?
挨打!
挨打就完事了。
有时候挨打的次数多了,他自己也能摸索到一些对方能力的门路。
他跟一般的能力者不同,他对所有的系列都不算太擅长,但是他对所有的体系都带有点了解。
特别是力量系,不管其中的东西怎么变,从弦关产生的波导经过身体的操纵可以进行演化的战斗技巧其实已经处在相对稳定的发展状态了,如果硬要说有些什么独特的门道的话,那么只要自己挨上几拳,也是可以掌握其中的奥妙的。
所以,这也是他在明明可以闪避的情况下,依然选择正面迎敌的原因!
为了就是通过对方的能力破除自己所处在的困境。
如果不能做到这样的话,增益的效果到了后面的状态下,可着实不好对付。
那一拳毁天灭地,还带有定向追踪,换做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怕是遭不住吧。
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在脑海里构思了,击败对手的设想了。
当然,这些东西一下子也无法跟他们解释得清。
真要长话短说地话,那也只是——
他停顿了一下,在脑海里组织好最为干练的字句后,接着说道:“挨打的多了,也就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