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我儿子在找呢。
:不用找了,我不在华夏。
时隔30年,秦昆又一次见到左近臣的模样。
聊天群里,左近臣发了一张照片,当年那位精神矍铄,比现在的楚道还儒雅的老者,现在已经须发尽白,坐在广场的椅子上。
背后似乎是欧式风格的广场,白鸽遍布,老者手中有鸟粮,白鸽亲昵地在啄食。
双目中的沧桑已经变成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整个人的气度浑然天成,像一个颐养天年的老人。
30年前,左近臣、葛战都60多岁,现在,也都是90高龄。
左近臣脸上也有了老年斑,牙齿却很健康,皮肤比起葛战,要松弛一些。
:是……是师祖吗?
:小鸿鹄,听说你长大了。当年把你交给你师父的时候,你才不到1个月,一转眼快16年了……
群里,所有人都看到了左近臣的照片,然后,沉默。
这位杀人如麻的判家道士,已经没了仙风道骨的模样,毕竟是老了,而且常年隐匿在红尘,少了些出尘的味道。
:你又杀人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许多人都懵逼当场。
:还是你懂我。
又一张照片拍了过来。
广场另一边,是一个教堂,不同于西方正统宗教,这里的标志不是耶稣受难的十字架,而是一处血荆棘十字。
教堂前,人的脑袋,京观一样垒起来,十几具无头尸,躺在地上。
不远处,警察在拍照,封锁了现场。
秦昆一愣:“他杀人还敢坐在这里?”
高铁车厢,王乾目光凝重:“判家杀人,从不自己动手。只需要言出法随。判官上身,他只要说你该死,精神力差些、心中有愧的人,就会抹脖子自杀。”
楚千寻眼中闪过难过,道:“听我爷爷说,洪翼祖师,就是被左近臣源源不断的‘判言’,说的央求着左近臣,掐灭自己的阳灯的。因为当年日本阴阳师入侵,洪翼祖师和大署神官丸山勇人斗法时,无意害了几十条人命。”
“彭逍祖师也是。”王乾唏嘘一叹。
彭逍祖师和天历僧水谷圭一,在魔都黄浦江斗法,借黄浦江水中的的阴魂入符,符龙杀掉水谷圭一后失控,阴魂怨鬼残害了不少人。后来被左近臣‘判言’折磨,自绝于黄浦江。
群里,安静万分。
可以看得出,教堂里这些人,都是被‘判言’所杀,判家的‘判言’等同于让人走火入魔的‘诅咒’。
:左近臣,杀了那么多人,有意义吗?
:这是我判家修行的功课,有意见吗?
:杨慎说过,人无完人。所有人都会有错,非得……六亲不认,赶尽杀绝?
:不会,一些杀不掉的,自然杀不掉,比如你。一些能杀掉的,我就是他们的报应。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道理,还用我教你吗?葛战,这是我的本职。
:你做不了仲裁者!
:是啊,这件事,都是杨慎该做的,他做了吗?没有!所以我来。老天也曾把十死印交付于我手,可惜被秦昆抢了去。我问问,秦昆,你会做这些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