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娘勾起笑，果然还是竹条管用。
桃子和她娘回到房间，桃子娘问：“说吧？怎么了？”
桃子嘟嘟囔囔地道：“我想和哥哥们一起去上学。”
桃子娘皱眉：“哥哥们将来是要考状元的，你又不能考状元。”
桃子凶凶地道：“我也能考！哥哥认字还没有我快！”
她眼泪汪汪的，却把桃子娘逗笑了，“哪有女人考状元的。”
她都这么难过了，她娘还笑，小桃子气愤地强调：“我就可以！就可以！”
桃子娘收敛笑意，“行吧，你可以可以！小桃子以后能考女状元。”
小桃子听出她话里的敷衍，哭的更伤心了。
桃子娘怎么哄都没用，拿竹条威胁，小桃子伤心地冲出家门。
桃子娘在后面追赶，恰好遇到送崔慕之上学的崔令仪。
她看到小桃子跌跌撞撞地往前冲，拦住她：“小桃子，怎么了这是？”
桃子娘好气地道：“这孩子死活念着想去学院读书！她一个女孩子去什么学院！”
小桃子抱着崔令仪的大腿抽咽，眼里充满了迷茫：“崔夫人，为什么女子就不能上学堂，女子就不能考状元，我明明不差啊。”
她哭兮兮求安慰，又像是质问。
崔令仪透过她的眼睛，回想起自己尘封的记忆。
“爹，这天下是男人和女人的天下，为何我不能入朝为官！”
崔世泽叹气：“谁让，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制度是男人制定的制度。”
若是现在，她定要反驳当时的崔世泽：“这天下是男人的，也是女人的，制度也是可以改的！”
崔令仪忽地有了决定，蹲下告诉小桃子：“女子不是不能读书，女子也不是不能考状元，将来，终会有女子和男子同朝为官的一天。”虽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但一定一定会的。
小桃子眼底闪起亮光，“真的吗？我也能像哥哥们一样读书吗？”
崔令仪点点头，“可以，我会教你。”她的学问，并不比谁差。
桃子娘一愣，“崔夫人？”
崔令仪璀璨一笑，整个人都像在发光：“我很喜欢小桃子，小桃子想念书，我觉得没什么不好，若是赵二嫂子同意，以后小桃子就是我的学生了。”
崔令仪可是世家女的标杆，婆婆还天天念叨，一定要让桃子成为像崔令仪一样的大家闺秀。
崔令仪主动要教导小桃子，完全是桃子娘求之不得的机会，她激动地道：“谢谢崔夫人，若是需要什么东西，我现在就去准备！”
又道：“拜师礼，束脩我们也会准备！”
说完，她就觉得说错话了。
哪有把拜师礼和束脩挂嘴上的。
但桃子娘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实在是见识太少了。
又很担心准备的东西束脩会很多，听说大户人家的教养嬷嬷一个月至少都得二两银子呢。
崔令仪看到她脸上的窘迫，笑道：“赵二婶子不用准备，小桃子交与我便好。”
桃子娘赶忙道：“这哪儿行啊，读书哪有不给拜师礼，不给束脩的。”
想当初赵生为了学打铁的手艺，还免费给人当了八年苦力呢，桃子娘没什么见识，但做人的道理还是很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