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关？”陈安微微一怔。
皮尔特犹豫了下，道：“你们保证不杀我，我可以将我的财富都给你们...并且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们一切...”
噌！
吸血鬼的话音刚落，却在耳畔听到了凌冽的破空之声...那是洛柒的长剑削掉了自己的衣领！
“你没有谈判的余地。”陈安的声音此刻响起：“你也是可怜的玩家，你将一切都告诉我们，我们或许不会杀你。”
皮尔特微微闭上了眼，眸子深处有些绝望。
这些年来，为了获得血食，为了活下去，他欺骗了一位又一位玩家...蛊惑他们，像是蛊惑洛柒一般，伪装成高姿态，告诉他们自己是这场游戏的古老者，可以帮他们通关。
告诉他们，自己只是不想离开，因为这里很舒适。
可实际上，他从没有一天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渴望回归家族，回归血族的荣光。
“第一关...你们已经通关了...”皮尔特颓废的声音轻声响起，他蜷缩在地面上，像是一条死狗。
“第一关是识破虚假的幸福，那些脑海中的假记忆？”陈安问道。
皮尔特点了点头，道：“幸福小镇的第一关，就是将你们脑海中真正的记忆封印，植入虚假的，让你们融入这个镇子，如果你们不能识破...”
“会真正的在镇子里过完一生？”陈安反问道。
“大部分，会在五年内死在迷雾森林，成为诡异的养分，成为镇子的英雄。”皮尔特道。
哦，这样啊。
陈安点了点头，有些庆幸，又有些惆怅。
许多人，分辨出来了，却也逃不掉了，或许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通关，从而将希望传递给下一代玩家...
陈安想起了禁闭塔中，那个在自己眼前死掉的黑夜殿堂信徒，那个老人。
现在看来，迷雾森林和故事世界本身就是一伙儿的，那些诡异与其说是想吃掉幸福小镇的人类，不如说是在....圈养。
“那幸福小镇的居民，他们又是什么？”陈安问道。
皮尔特冷笑一声，道：“他们，也是玩家。”
他们也是玩家？
“或者说，他们曾经也是玩家...但与死去的玩家，通关了第一关的玩家不同的是，他们将灵魂与心脏献给了‘树’，换取虚假的记忆与真实的幸福。”皮尔特的语气有些怪异：“他们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人类，而是变成了半诡异的怪物，他们放弃了离开游戏，也放弃了回到暗界，他们选择了成为幸福的白痴，愚蠢的傻子，抛弃了真实的世界，在虚假中度过一生。
因此，他们成为了蛊惑其他玩家的存在，是一群自私而虚伪的混蛋，他们早就死了，真的他们早就被树吃掉了！
现在的他们，不过是一副皮囊！”
听到这里，陈安不禁微微一怔。
他想起了“陈大海”，想起了一个个居民，狩猎队队长，以及一个又一个在虚假记忆中熟悉的人们。
难怪...他们表现的和真正的人类没有两样，有感情，有血有肉...
只不过，他们的记忆与感情皆是虚假，而他们自己都不曾知晓。
只是因为最初，他们还是他们自己的时候，他们放弃了离开，选择了“幸福”。
微微抿嘴，陈安有些不好评价对错，不过他也没资格，没必要去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