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佩顿拿起一份报纸。
看到了封面上的一个人物——苏联诗人帕斯捷尔纳克。
“都过去几个月了,还在报道?”
佩顿有些诧异,须知道再热点的事情也会随着时间而消散,不信你看苏慈宗,人亡政消不说,遗体都被搬出了克林姆林宫……
“哦,居然在解谜内部事宜,又有感情因素……”
仔细看了一会儿,佩顿也吃了不小的瓜。
这件事情还要从去年十月末说起,《日瓦戈医生》的作者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那时候瑞典文学院宣布将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帕斯捷尔纳克,以表彰他“在现代抒情诗和俄罗斯小说传统方面取得的重大成就”。
然后作家欣然致电瑞典文学院,表示他“无限的谢意、感动、安慰、惭愧”。
获奖消息在苏联引起轩然大波,各界纷纷严厉谴责小说的反苏和反人民的倾向。
作品受到严厉批判,本人也被开除作协会籍,并受到各种威胁恐吓,于是被迫拒绝诺贝尔文学。
十一月,帕斯捷尔纳克有关获得诺奖的“悔过书”在《真理报》发表,并写信给赫鲁晓夫恳求不要采取极端措施。
这件事在国际上引起重大凡响,无数媒体争相报道,成为苏联不民主的又一件有利证据。
甚至在12月15日,登上联邦《时代》周刊封面,成为联邦核动力潜艇“鹦鹉螺”号在大块浮冰下穿过了北极事件之后,又一次对外宣传的旗帜事件。
两种意识形态的争论重新被摆在台面上。
如今报纸对其中的内因进行深度的解密——关于一个女人的故事。
帕斯捷尔纳克有个情人名叫做伊文斯卡娅。
作者以她为原型塑造拉拉,把伊文斯卡娅的经历也写入这个形象。
为阻止帕斯捷尔纳克创作《日瓦戈医生》,情人伊文斯卡娅被作协诬告逮捕,关进卢比扬卡监狱,受尽恫吓折磨,后被关入劳改营五年,后因流产失去两人的孩子。
出狱之后,这件事丝毫没有影响到伊文斯卡娅,她不断的鼓励作者进行创作。
甚至小说在国内出版不利,《新世界》编辑部退稿否定,文学出版社同样拒绝出版,并指责他视野狭窄、内心空虚、孤芳自赏,未能反映国民经济恢复时期的主旋律的时候。
正是通过伊文斯卡娅读到《日瓦戈医生》手稿的意大利出版商费尔特里内利,几经周折抢先在米兰出版了意文译本,方才引起强烈反响。
报纸给予这位女性很高的评价——为爱献身的女性英雄。
佩顿越看越觉得惊讶,这不是典型的燕子手段吗?
要是把苏联诗人帕斯捷尔纳克换一个背景,换成联邦、英国、法国,这个情人不妥妥的燕子?
“难道cia居然打入敌人内部了?”
佩顿越想越觉得合理,觉得号称中情局之父的cia局长艾伦·杜勒斯的确可能向他的对手学习。
毕竟在折戟猪湾之前,无论在联络黑色乐队,还是与麦卡锡对阵,他都做出过许多成绩。
甚至,在后世的一些解密报道之中,两级在航天、文学等领域的意识形态斗争,其本质是双方希望通过文化的渗透,间接削弱直至消灭另外一种制度。
比如:诺贝尔这个婊子橄榄枝常年垂青苏联不同政见者的作家,通过颁奖、提名来提升他们的地位,撼动苏联文坛,并协助他们暗中传播地下出版物,对苏联主流文化造成了严重冲击,导致后期,一大批作者被驱逐出境。
而苏联也航天领域的早期成功之后(将第一颗卫星送上太空),苏联驻联合国代表曾对联邦代表说出破防之语:“联邦是否需要苏联援助?莫斯科有向落后国家提供技术支援的义务!”
而后在联邦航空初期失利之后,更是在真理报给予标题:“虚荣与现实。”
(注:这件事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之前佩顿在和几位老先生的闲聊之中,就专门谈及了这件事,之后联邦以鹦鹉号破冰作为回应,实际上这也算是太空竞赛的起点。)
在文化领域,苏联也在七十年代,苏攻美守的全球形式下,更是在联邦内部扶持了一大批苏联公知,疯狂吹捧其意识形态,甚至大有联邦药丸之错觉,为勋宗不断加冕。
佩顿心中暗自猜测,冷战的布局早就存在于方方面面,两者的斗法已然如此,之后的太空竞赛是巅峰,但绝不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