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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塔特停住步伐,他抬起头,凝视着那道金色的阳光。头盔下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
他在注视着我。
想到这点,克罗诺斯便感到自己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他与慎已经来到了不朽堡垒的大门处,那两扇黑铁大门足有二十米高,但要去到那两扇门面前,首先得通过护城河。但此时那护城河的河水已经变为了某种正不断发出尖叫的恶心液体。
那是液体吗?
慎向下看去,那些紫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奇异的香气,一个气泡一个气泡的炸个不停。有无数张欢乐的脸在其中浮浮沉沉。年轻的暮光之眼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在那一瞬间,他感到如坠冰窟一般的冰冷——他体内来自先祖的气正向他疯狂示警。
“先生,我们要怎么过去?”
“没有我们——只有我需要进去。”
克罗诺斯回过头,他对慎严肃地说道。
“什么?!怎可让您一人孤身犯险?”
面对着慎的震惊、不解、与一种好似遭到羞辱的气愤。克罗诺斯只是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他那张俊美的脸。
任何人都无法否认他的英俊与近乎神性的俊美,但慎从那张严肃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轻视。从克罗诺斯的表情之中,他只能看到严肃。
克罗诺斯平静地说道:“你能走到这里,已经是超乎我的预期了——但不要误会了,我并非轻视你,也并非将你视作累赘。恰恰相反,你在这座城市之中此时能发挥出的作用远比我要大得多——我只是个战士,只懂得杀戮。但你不同,年轻人。”
“你还有更长远的路,你还能为人类做许多。你的生命不该在此终结。”
“那座堡垒里,藏着什么样的东西,我们都无从得知。沙历士的爪牙能来到此处,显然与我脱不了关系——这些人的死,我要负一部分责任。你不了解祂,你不知道祂到底是如何的邪恶,祂的爪牙又是何等的危险。”
“回去吧,这不是你应该面对的战斗。这是我的战斗,是阿斯塔特的战斗,也是我的天职。”
“我是他的告死天使...我将铲除一切人类之敌......”他低声说道。
随后,克罗诺斯将手中的头盔抛给了他,淡淡地说道:“如若那位法师回来了,就将我的头盔交给他。我在其中留下了一些他应该知道的事。”
慎呆愣着站在原地,这与他想的不同。原本,他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了,虽说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死去有些违背传统。但慎没法对这里的惨剧置之不理,一路走来他没见到任何幸存者,更重要的是,如果这里这种诡异的腐化瘟疫传播了出去......
他不敢想象那种后果,而慎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能者多劳,他不必劳作,不必担忧钱财。他可以随意地消磨时间,打磨体魄,熟读历史,甚至能够继承先祖们的力量成为暮光之眼。拥有了这样的优待,他又怎能不去承担起责任?
但望着阿斯塔特离去的背影,他却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头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克罗诺斯严肃的话语与面容让他生不出拒绝的心思,也让慎再一次质疑起均衡之道来——比起克罗诺斯所信奉的那个崇高的理想,他们的均衡,又算得上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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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慎言正在钓鱼,与奎托斯一起。
不得不说,这光头钓鱼的技术和他挥舞斧头的熟练度一样高。何慎言如果不用法术辅助,他还真比不上奎托斯。但两人也没在进行什么钓鱼比赛,只是单纯的打发时间罢了。
“最近有见到你的女神吗?”何慎言随意地问道。
光头男人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冷漠地扭开头,连一句回答都欠奉。
“干嘛这么冷漠呢,我以为我们都算是朋友了,哦,奎托斯,你这样可太伤我的心了。”
奎托斯依旧不说话,他顺手微微一抖鱼竿,一条肥美的大鱼便从河流当中跃了出来。奎托斯伸出手去,将那条鱼从鱼钩上解救了出来,手中闪过一道蓝光。随后又将那条鱼扔了回去。
“你还挺有爱心的。”
看完全程的何慎言朝他点了点头,说道。
“闭嘴。”似乎是终于无法忍受了,奎托斯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最近这么长时间来说出最长的一个句子:“你就不能安静那么一会儿吗?不说话不会要你的命,该死,我只是想坐在这儿钓会鱼!”
“没人不让你钓鱼呀。”法师笑眯眯地摊开手,说道。
奎托斯决定接下来不管这个混蛋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开口了。
没过多久,法师却突然叹了口气。
“还真是不愿意让人休息......”他如此说着,站起身来。对奎托斯说道:“你可以自己安静的钓鱼了,我的朋友。我真是天生劳碌命。”
他像是开玩笑一般这样说着,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极端严肃了起来,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深深的杀意。奎托斯只看一眼就能明白,他要去杀人——或者是杀点别的什么东西。总之,不会是好事。
他停下自己想要挥出鱼竿的动作,问道:“需要帮忙吗?”
何慎言看了他一眼,像是变脸似的,原本严肃的脸再一次变得愉悦了起来:“所以你还是把我当成朋友的嘛,光头。”
“......滚远点。”奎托斯咬着后槽牙,吐出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