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着他的黑衣保镖很识趣的凑了过来,为他点燃一根雪茄,随后低声说道:“已经查清楚了,老板。是弗兰克·卡斯特。”
菲斯克一边抽着雪茄,品味着那醇厚的香味,一边眯起眼,随口说道:“当然,除了他还能是谁呢?看来我们的老朋友没死。”
他笑了两声,坐回自己的高级轿车里,保镖坐在他的身侧。司机点火发动汽车,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他的声音在汽车内回荡:“这根雪茄的官方售价是九百美刀一只,他们的说辞里将这根雪茄吹的天花乱坠,当然,我们都知道,这东西如果不是经由我手卖出去,它一文不值。”
“九百美刀?”他嗤笑一声,接着说道:“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随后,他便将那雪茄从半开的车窗扔了出去,保镖听见他平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最迟三天之后,我要看到弗兰克·卡斯特的脑袋在我的办公桌上摆着。”
“是的,老板。”
这辆高级轿车迅速从这中档社区远去了,只留下一根在街边骨碌碌滚动着的高级雪茄,和那车尾喷出的烟证明着他们曾经来过这里。一个男人从街角处的黑暗中走出,他穿着长长的风衣,面无表情。
他凝视着那远去的高级轿车的车尾灯,转过头瞥了一眼凡妮莎的家,那儿已经亮起了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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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慎言看来,纽约这座城市似乎被诅咒了。
不管他经过多少世界,每个世界的纽约要么多灾多难,要么就犯罪率惊人。就好比他脚下这座,短短半天以内,光是他凭肉眼看见的犯罪就已经有三十多起——每一起都被他阻止了,以意外的方式。
比如,抢劫犯正在干活时突然发现自己手里的枪和手掌熔在了一起。小偷在刚刚得手后就摔倒了,偷的东西还好死不死摔在了失主面前。种种此类,数不胜数。
何慎言此时正漂浮在纽约上方,他注视着脚下这座城市里的某一个人,视线随着他而奔跑,却没有直接和他沟通。这是一次考核,但没有告知被考核的对象。从蝙蝠侠的世界离开后,他已经走过了四十个世界,里面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帝皇创造基因原体,他却只能选择基因原体。这也就造成他必须慎之又慎,没有足够的考量,他是不会随意选择一个人的。有些世界的确有着他熟悉的面孔,但他们比起何慎言熟悉的人来说,又差了些东西。
而更多世界,则根本就没有能够催生出基因原体的土壤。须知,英雄也是需要环境成长的。如果一个世界太过和平,那他就不可能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倒也算是一种辛辣的讽刺。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
这个世界的惩罚者是他见过的众多同名同姓的人之中最为...可怜的那个——或许也与他的经历有关,又或者只是因为他单纯比较特殊罢了。但不管如何,这个名为弗兰克·卡斯特的男人,都与他记忆当中那个有着诸多不同的地方。
他更年轻,经历的事情却更为可怖。性格却并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弗兰克一般极端。当然,这里只是相较于惩罚者之间并不极端罢了。他对于那些小偷小摸的人,并不会直接杀了他们。而是在打断手脚后就放他们离开,但如果你犯下的罪更重一点.......
那就有好戏看了。
在他的视线里,弗兰克·卡斯特已经潜入到了那名为凡妮莎的女子家中。她正在洗澡,而弗兰克正在翻箱倒柜。他在寻找可能存在的犯罪证据。凡妮莎或许不清楚,但他对那名为菲斯克的男人一清二楚——比起菲斯克这个名字,他更为人熟知的名字是另外一个。
金并。
纽约地下的无冕之王,甚至能以纽约为核心,操控整个美国地下的黑色产业。要扳倒这样一个对手,光凭杀是没法解决问题的。就连惩罚者这样杀戮成性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他自认为自己前期对于金并的调查已经足够完善了,但对于这个凡妮莎.......
他却对她一无所知。金并显然将这个女人藏的很好,但他却不相信凡妮莎对金并的身份一无所知。正当他在翻箱倒柜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惩罚者停了下来,他从自己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打开了保险。一个女声在浴室里说道:“先生,如果你想拿点什么东西,就拿走吧。我家里没什么现金,都在床头柜的角落里。我只求你不要伤害我,可以吗?”
“你可以拿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我不会出来,不会反抗。我也没法报警,我的手机在沙发上,你可以看到。如果你想要,你可以把它也拿走。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伤害我。”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冷静,惩罚者沉默了一会,问道:“菲斯克。”
“什么?”她困惑地问道。
“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告诉我你对他知道多少。”
“...先生,他只是个慈善家,一个商人。如果你背后的人想和他竞争,还请采取正当的手段,好吗?威胁我是没用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你想知道的——”
“砰!”
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话,惩罚者砸碎了她浴室门的玻璃,打开了门。随后用枪指着身上裹着浴巾的凡妮莎,冷淡地说:“穿上拖鞋,过来。”
凡妮莎乖乖照做了。这个男人在她看来,身份已经从求财的贼变成了想要在商业上对菲斯克不利的某个竞争对手请来的帮手。但人们的猜测往往与事实大相径庭。
等到她坐在沙发上后,惩罚者靠在她客厅的墙壁上,平静地说:“你的名字?”
“凡妮莎·伊莱。”
面对着惩罚者的枪口,她乖乖地开始回答问题。
“年龄?”
“34。”
“职业呢?”
“硬要说的话,我在纽约中心经营着一家画廊。有时会展出一些青年画家的作品。”
惩罚者眯起了眼:“仅此而已?”
凡妮莎反问道:“不然呢?我以我的这份事业为豪,这些年来,我帮助了许多青年画家度过他们艰难的成名期.......”
面对上扬的枪口,她闭上了嘴。
惩罚者又问道:“你和金并是怎么认识的?”
“金并?”
她的脸看上去困惑又不解,一个开画廊的女人,能有这样的浑然天成的演技吗?惩罚者将这个问题埋在心底,他知道,凡妮莎八成没说谎。
她是真的不知道金并是谁。
“好吧,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他说着说着,突然转过了头,随后对着凡妮莎的大门连开三枪。走廊外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看着凡妮莎惊慌的脸色,和她捂住自己嘴巴的双手,惩罚者难得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出现在他脸上是如此的突兀又不和谐:“他把你保护的很好,女士。”
说着话,他朝着走廊又开了三枪,像是未卜先知一般,走廊上再度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好戏开场了。”惩罚者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