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导致非战斗减员......那就是无比的耻辱!
身为战团长,因赛尔必须考虑到战团的延续。战团存在的越久,他们就能为帝皇效力的越久。而且,若是战团在他的任期内大受损失,他又有何颜面回到母星伊塔卡上去?
到了那时,他估计自己会被那些进了无畏的长者们痛斥许久。
“你不需要和任何人通报,因赛尔兄弟。”
既然因赛尔没有用军衔称呼他,伊齐基尔就也转而用起了兄弟一词。在阿斯塔特内,这样的称呼最为常见。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想见他就去见吧,那位阁下并不讲究这些。”
“怎可如此?!”
他的态度反倒令因赛尔吓了一跳:“他毕竟,他毕竟是——”
伊齐基尔看着他的这副模样,不由得轻笑了起来。因赛尔的样子让他联想到了不久前的自己。
“是的,他是一位活圣人,因赛尔兄弟,但你不必如此。说真的,那位阁下并不会喜欢这样。”
班达尔星战役已经结束了半个月之久,他们此时正赶往另一片星系。
伊齐基尔曾经也是如此惴惴不安,但自从一次谈话过后,他就明白了。那位阁下绝非是那种苛求一切之人,相反,他很是随和。
“请原谅,我并非是在嘲笑你,因赛尔兄弟。只是你的模样让我想到此前的我。”
伊齐基尔微笑着说:“他就在主控室内,第一层甲板,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头顶的中枢法阵你想去哪,它就会为你引路。”
“......这么简单?”
因赛尔不可置信地说:“不,我的意思是......我,我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只需注意一件事:不要将他当成一尊神像来跪拜,那位阁下并不喜欢这样。”
“我明白了,感谢你,伊齐基尔兄弟。”因赛尔郑重地行了个天鹰礼。“有空来我们的驻地,我请你喝酒。”
“小事一桩而已。”
伊齐基尔目送着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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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左转,步行两百米后,便可抵达目的地。”
法阵中枢那毫无知性的声音在因赛尔耳边响起,此时此刻,他却显得极其紧张。
这种情绪对于阿斯塔特们来说很少见,对他这样,在黑暗的银河之中奋战了三百多年的老兵来说,更是近乎不可能。
但因赛尔就是很紧张,他没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两颗强壮的心脏在胸腔内跳个不停,那声音甚至在舰桥上回荡了起来,仿佛某种前兆一般令人不安。
两百米的距离转瞬即逝,因赛尔举起手,又在空中停顿了。他想要敲门,又不知道用什么力度比较好。但令他尴尬的是,他的手不过才刚刚接近那扇门,它便自己打开了。
一个声音说:“请进。”
因赛尔浑身僵硬地走进主控室,他穿着一件极其庄严的黑袍。这是战团内的几位技术军士兄弟在听说他要面见船长后连夜要来材料然后赶制的。
教堂里的那位阁下就坐在主控室内,正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噢,是你啊,因赛尔战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阁下......”
在看见那对金色双眸的第一秒,原本准备好的预案和腹稿就被他统统忘得一干二净。因赛尔不由得开始在内心痛骂起自己的愚蠢来——你此时可是代表着全团上下兄弟们的脸面!怎能如此失态?
面对他的窘态,何慎言却笑了起来。
“不必这么拘谨,你是一位功勋卓著的阿斯塔特修士,更是一位战团长。何必用这样的姿态与我交谈?”
“您毕竟代表着祂......”
“非也,我是我,祂是祂。”何慎言挑起眉。
“正常的与我交谈就好,你来拜访我,想必是有些事吧?是复仇号上的某些东西与你们的古老传统相悖吗?也是,是我考虑不周。没关系,尽管告诉我,我会为你们进行调整的。”
“不,不,不。”
因赛尔连忙摇起头:“不,绝无此事。我只是想问问您......”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何慎言,说道:“您能否去一趟我们的驻地?战团内的许多兄弟都陷入了狂热的情绪,我想,如果您能进行一次宣讲,情况应该会好上不少。”
啊,这......
法师有些为难地眨了眨眼,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场合,但又必须给阿斯塔特与星界军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总不能说你们是所有人一齐做了个梦吧?
什么梦能带来一艘星球战舰......
于是,他在这半个月的航行中向所有人宣布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复仇号的船长,也是帝皇亲自认证的一名活圣人,是祂的使者。
没人否认这件事,甚至有些更为夸张的传言在坊间流传。例如他其实是帝皇的化身啦之类的,是比这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嘴巴长在人家身上。
他的沉默被因赛尔误以为了某种其他的反应,正当这位战团长咬着牙,打算告罪离开,并且回到静室内狠狠惩罚自己的表现后。何慎言却开口了:“这没问题,你定个时间吧。”
“什么...?真的吗?您真的愿意?”
“这有什么?”法师若有所思地说。“既然都获得了这份力量,我想我总得承担起一些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