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元帅决定不跟他计较太多。
他一面接过旁人递来的武器,一面活动着自己因为睡了太久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脖颈,顺口问道:“瓦雷利安呢?他不是一般和你形影不离吗,怎么没看见他?”
“噢,元帅,请务必不要这么说。您一定是误会了。瓦雷利安一介武夫,而我身为禁军也早已舍弃了个人的幸福。是断然不可能和他发生些什么的。”
莫格里斯说的斩铁截钉,掷地有声。而图拉真刚压下去的火立马就因为他这几句话又窜了上来,元帅原本想痛打他一顿,后来又觉得犯不着——这混蛋多半还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搞不好还会在事后像上次一样写诗编排他。
算了,算了。
图拉真平静地问:“你最好给我好好说话,莫格里斯,用低哥特语。你要是再给我尝试用高哥特语说那些文绉绉的句子,你就等着吧。不会比你上次的处罚轻多少的。”
“稍等,元帅。”
莫格里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用流利的低哥特语说:“在您沉睡的时候,我们得到了一位神秘勇士的帮助。他所发射的武器弹药简直是闻所未闻,一种冰冻弹药能够让半径二十米的恶魔全都成为冰凋,另外一种火焰弹药则更为霸道。”
“我们受了他不少帮助,原本,我的意思是让这位勇士继续在敌方群后进行游击作战。但瓦雷利安坚持要找到他,我也不知道他是发的什么疯。”
“你看,你还是能好好说话的。”
图拉真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然后便向着阵线前方走去,只留给莫格里斯一句话:“别管了,盾卫连长向来极有主见,他在战场决策上比你要灵活得多。既然他这么做了,一定会取得相应的战果。”
莫格里斯抚胸说道:“我同意,元帅,但您这是要去哪儿?”
图拉真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跃而起。
冰冷的狂怒在他全身上下疯狂的涌动着,一种从醒来就充斥全身的杀戮欲让他的眼睛在短短一秒钟之内便转化为了纯粹的赤眸。图拉真落在纳垢恶魔们中央,那些肥胖的瘟疫携带者甚至尚未回过神来,它们不明白这个人类在干什么,送死吗?
不,图拉真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它们:我不是来送死的。
禁军们使用的制式长戟在他手中大刀阔斧地旋转了一圈,死亡的旋风在刹那间刮起,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力量与这致命武器上的分解立场让纳垢恶魔们腐烂却仍然坚韧的躯体没有得到任何面对刀剑时应有的防御力。
它们被长戟接触到,然后被腰斩、分尸、斩首。仅此而已。
而它们身上所携带的致命瘟疫却对图拉真根本不起作用。莫格里斯紧紧地盯着元帅的背影,他举起手,禁军们立刻停止射击。这是白刃战的好机会,但莫格里斯却迟迟没有挥下手臂让他们进行冲锋。
他不理解——元帅没有佩戴他的头盔,按道理来说,他应当在跳进恶魔堆中的第一刻就被瘟疫浸染才对......还有他身上那种逐渐升腾而起的猩红色烟雾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
莫格里斯将那大逆不道的想法驱除出了自己的脑海,不管怎样,那都是战后的事了。他们现在正处在帝皇的注视之下,务必不能让他失望。
他挥下手臂,随后带上了自己的头盔。万夫团开始发起反攻冲锋,盾卫们冲锋在前,一手盾一手剑,他们是使用长戟的禁军坚实可靠的防御。只要他们不倒下,就没人能够伤害到他们身后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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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的边缘。
吉瓦多伦非常意外地发现万夫团开始进行反攻了,这让他有些不解。如果继续进行火力压制,这些纳垢恶魔活不了多久。他身上可是还带着足足六个附魔弹匣,足够将它们统统冻成冰凋,然后再炸成碎片了。
然而,禁军们的白刃战同样取得了不菲的战果。于是,吉瓦多伦暂且放下了手里的爆弹枪,他耐心地开始更换过热的枪管与弹匣,打算进行远程狙击。为此,将短管更换为长枪管是很有必要的。
就在他刚刚取下弹匣的那一刻,吉瓦多伦的手却勐然握住了腰间的战术匕首——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些许抱怨:“你可真是让我一顿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