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
他问。同时举起了还在往下滴着血的右手,在仅剩的刺客眼中,那只手仿佛遮蔽了阳光,让四周瞬间漆黑了下来。
他听不见任何其他东西的声音,人群的嘈杂声,马的响鼻,港口那群呱噪的鸟......全都消失了。唯有他自己恐惧的心跳声在响个不停。还有那僧人的话语。
还有吗?
他发出了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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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的过程顺利得让菲利希亚几乎不敢相信,这些隶属于贵族残党的刺客本应守口如瓶才对。但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却什么都说了,完全不需要任何折磨。
这点让霍雷兹本地的几个随军审讯师颇为不快,但诺克萨斯不会对一个已经交代全部的人用刑,所以,他们的技艺没有任何施展的空间了。
菲利希亚走出审讯室,关上了那厚重的铁门。她还是没明白那个名为拉查的僧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女军官摇着头,让这些繁杂的思绪离开自己的大脑。她不会思考与任务无关的事情。
她迈步走出地牢,同小队的其他士兵站在门口警戒着。而拉查,他则蹲在门边的草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一群搬运着面包屑的蚂蚁。
“......拉查大师。”菲利希亚从未觉得大师二字如此顺口过。“他什么都交代了,你想听一听吗?”
“这个,就不必了。”拉查仍然观察着那群蚂蚁,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唔,其实还是有点。”
僧人站起身,他比女军官高了一个头,此时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攻击性,而是一派令菲利希亚感到难以置信地天真。
“我不明白,菲利希亚女士。”拉查不解地问。“我和他们之间没有过节,甚至在今天之前素未谋面,他们为什么要来杀我呢?”
“因为他们不想让你抵达不朽堡垒。”
“啊?”
“说的准确一些,应该是他们背后的人不想让你前往不朽堡垒......霍雷兹本地的某些贵族消息颇为灵通,竟然能知道我们预计在什么时候抵达港口。”
菲利希亚意味深长地叹息了一声,转而扯开了话题。僧人显然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满脸的茫然。令她颇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奈,而且,这牛还是主动要求自己对他弹琴的。
“拉查大师,我们会稍作休憩,现在是午后一点,我们会在傍晚七点连夜赶路前往不朽堡垒。如果您想要游览一下霍雷兹,不妨从现在开始。”
“算了吧,我觉得这儿也没什么好游览的......”拉查这时候反倒显现出了一个普通人应有的反应,他心有余悸一般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拳。
“我的手还在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