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董铁松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出,所谓出来说话,现身说法啥的,全无准备,直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只好站起来,脑袋还是懵的,说了几句场面话。
但饶是如此,仍旧吸引了无数的羡慕嫉妒恨目光,以及身后江长海不断咽唾沫的声音。
等到董铁松重新坐下,江长海直接就埋怨起来:“你这说的啥玩意,怎么就那么两句话?就完了?要是换成我,我能说几天几夜……怎么好话都不记得多说些了?拍马屁都不会了?这当口居然还要端着自己云宫长老的身份,对方可是神医,你到底咋想的?”
董铁松一脸懵逼:“我咋想的,我到现在脑袋还是懵的,刚才一片空白,哪想到突然就把我拎起来了?能说那几句场面话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以为我是你吗,随随便便的满嘴跑火车,水起来跟不要钱似的!”
江长海恨铁不成钢,连连咂嘴。
换成自己,这种拍马屁的机会,那肯定是要牢牢抓住的,再水也不嫌多!
外面豹老道:“董长老且慢落座,还有神医对您的感谢,老朽也要念一念的。”
董铁松更加懵逼:“神医对我的感谢?感谢我什么?不应该是我感谢他嘛?这都哪跟哪啊?”
急忙又站了出来,愈发不知道这咋回事,茫然无措起来。
江长海在后面也跟着出来,实在不明白,怎么老董还被感谢了?他不是被救治的人吗?
难道做好人,就这么好?
豹老仍就是满脸红光:“这封感谢信,不仅是董老在上面,老豹子我也是列名其上,就是排名比较靠后,第三而已。”
“看看,看看!”
众目睽睽之下,豹老掏出一封信,小心翼翼的展开,背嵴都挺得笔直,抑扬顿挫的念道:
“各位江湖同道,各位前辈高人,大家好,小可就是久住岳州这边的小小郎中,承蒙大家给面子,前来岳州求诊,实在是小可的不胜荣幸。”
念到这里,顿了一下。
顿时下面议论纷纷。
“神医真是太客气了。”
“神医人真好,竟是这般的没架子,这样的朋友值得交啊。”
“废尼玛币话,难道有架子就不值得交了?可你也得交的上,交得起啊!”
“我去……你特么……我自说句话干你鸟事?”
不得不说杠精无处不在,随便一句话,也能争吵起来。
“本源之伤,乃是一个亘古以降一直困扰武人的莫大烦忧,也是困扰我辈医者的巨大难题,始终难得攻克。这么多年以来,余潜心其上,也是到近年来,才勉强摸索出来一点门道。然而,病况万千,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殊无把握敢言就能尽数医治万全……人有千面,伤有万种,岂止是说说而已。”
豹老这一段念完,下面更是赞颂如潮。
“神医真是太伟大了。”
“难怪之前没怎么听说名字,原来一直在潜心钻研本源之伤,意欲攻克这万古难题,竟至功成!”
“这是什么样的精神!”
“这是悬壶天下,普度众生的精神!”
“老夫一生从未服过什么人,但对神医这种做法,五体投地!”
“功德无量,功德无量……”
人潮涌涌,大家齐齐说话,谀词满满,那还不当场就炸了锅。
这时,会场外面的数万人齐齐大喊:“都住口,让豹老继续念下去!”
场内,豹老扬扬感谢信,道:“诸位,再这样,这信真的念不下去了。”
众人这才不作声了,相互制止。
“余身为医者,深知各位前辈重伤之苦楚。然医者父母心,小可既然有了针对办法,自然要为世间生灵,尽一份心力。”
“或者天道亦愿余成此功,小可于半年之前,无意中得到一些本源朱果,得以成药。”
“待得出山归来,恰逢岳州有难,自然出手相助,为保家卫国的将军们疗复。”
“余久居岳州,得大秦将士庇护,军民一家,家人有难,如何不助?”
“然未曾想此一番出手,竟引起江湖动荡,偌大风波,实非我所愿也。”
“余于医道虽也略有造诣,却愧领神医之名,岳州普通将士受伤,不过寻常创伤,少有涉及本源缺损,即便偶尔有之……其修为远不及诸位前辈这等高深层次……以本源朱果为主材,再左以普通妖兽灵魄珠的生命之力自是药到病除,殊不为难。”
“然高阶高手,尤其如诸位前辈,份属云端,这等陈年旧伤兼并本源重创,医治将士之所谓灵丹,不过杯水车薪,无济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