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是蒙挚和霓凰郡主了。”
……
“天气冰寒,天空飘起雪花,年尾将至,在这大梁之中年终尾祭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仪典了,殿下可有什么想法?”薛宇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誉王问道。
誉王也被薛宇的话问的一阵懵逼,有些疑惑道:“先生,今年的尾祭可有什么不同吗?”
薛宇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很烫的热水进入体内让冰寒的身体也为之一震。
“尾祭是与往年一般,但如此机会太子可不会放弃,要知道现在越贵妃……不,越嫔妃还在冷宫中呆着呢。”
誉王猛的直起身,冷声道:“先生是说开始会趁此机会回复越贵妃的身份?”
薛宇笑而不语,而誉王脸色愈加的难看。
“不行,绝对不行,本王好不容易才将越贵妃按住,绝不允许他再次爬起来,”说完将目光转向薛宇拱手行礼道:“还请先生帮我。”
越贵妃此人背后不仅有强大的家族,主要的是会吹枕旁风,很多时候太子和誉王对战的时候明明是誉王占据了上风但最后却没得到什么好处,原因就是这位越贵妃在皇帝身边吹得枕旁风的缘故,
上次情丝绕之事好不容易将越贵妃给按下去,誉王绝不允许她再爬起来。
“殿下无需多礼,你我二人一体,苏某自然要帮殿下,以礼制陛下主祭天地,二品妃以下内宫不得上台陪祭,须跪侍于外围,而太子身为储君,上台洒酒祭天之后须手扶父母衣裙触地,以示敬孝。”
誉王点了点头,这些都是礼部制定的规则,如此大事誉王自然了解。
“那么问题来了,越贵妃的位置如何安置呢?是算太子之母,还是算第低位妃嫔呢?是应该上台陪祭还是要跪侍于外围?”薛宇笑问道。
“当然是跪在外围了,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嫔妃而已,仪典的规制对朝廷对皇族意义重大,半点也不得马虎。”誉王理所当然的说道。
“是吗?作为太子的生母却只能跪侍于外围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那若是安排在祭台之上定然是乱了宫中的位次,绝对不可。”誉王大声的说道。
“可不可不是殿下说了算,而是由陛下。”
一句话堵死了誉王的话,脸颊更是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发红。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母后,必须把这件事情给按住,绝不能如此让越贵妃恢复嫔位。”
说完站起人就要离开。
“殿下勿急,此事还有转机,甚至对我等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薛宇笑着说道。
“好事?这算什么好事。”
“还请殿下听我细言。”
誉王气急败坏的再次跪坐在蒲团之上,怒声道:“说。”
“殿下想一想,如若越贵妃恢复嫔位除了殿下之外谁应该最生气?”
这个时候的誉王根本就懒得搭理薛宇,不耐烦道:“无需卖关子,直接说。”
薛宇双眼一眯:“为君之道当喜怒不露于心,如此方能镇压群臣,殿下,你的心乱了。”
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泼在誉王的头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大半,直立起上身拱手道:“先生教训的是,景桓知错。”
“还请殿下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誉王正经危坐,略微思考了一下道:“倘若越贵妃恢复嫔位这应该生气的应该是穆王府了。”
“不错,太子和越贵妃企图用情丝绕控制郡主,如此之事对于霓凰郡主当为大辱,然则陛下的惩戒却依旧是小惩大诫,早已让穆王府的人心存不满,而如今如若要恢复越贵妃的嫔位那对于穆王府的人来说就是打脸,可谓是奇耻大辱,只会寒了穆王府一种将士的心,而这就是殿下的机会。”薛宇道。
誉王并不愚蠢反而甚是精明,兴奋道:“先生是说可以趁此机会拉了穆王府?”
“殿下英明,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穆王府的人对太子早有不满,利用此次机会不仅可以理解穆王府和太子的关系,倘若殿下操作的好不仅能够拉拢到穆王府还能够为殿下拔掉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同样也属于九卿之一,二品大员,虽然在权力方面相对于其他九卿之位略有不如,但在这朝廷之中依旧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誉王先是脸上狂喜,随后又有些担忧道:“先生,如此作会不会助长穆王府的恃功傲君之心,郡主在尊贵与越贵妃之间毕竟份属君臣,若因上位者一时之过就心怀愤恨并非为臣之道,之前父皇的惩戒虽然小惩大诫但对于霓凰来说也算是极大的恩宠。”
薛宇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对于誉王也算是看透了,只能说真不愧是父子啊!简直跟他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冷漠无情,一样的高傲骄纵。
“先生有所不知,想当年赤焰军做大的那般程度何尝不是没能及早的节制啊!”
“殿下所言极是,不过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拉拢穆王府以及打压太子,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不错,还请先生教我。”
“这些时日想必太子还有谢玉应该会为这件事不停奔走,而殿下要做的就是暗中支持,明面上自然要唱反调,至于剩下的事情就由臣来的解决。”薛宇自信的说道。
“好,先生当真有王佐之才,可媲美三国之卧龙,琅琊榜有云得先生可得天下,诚不欺我啊!哈哈。”誉王兴奋的说道。
薛宇则是拱手谦卑道:“殿下过誉了。”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一直到傍晚时分誉王才从后门离开。
这个时候两人都还不想暴露身份,誉王是想要薛宇暗中相助,只有这样才能打太子一个措手不及。
至于薛宇纯粹是不想跟誉王扯上关系,之所以如此做也不过是想借誉王的手不断消减誉王和太子两人的实力,狗咬狗一嘴毛,这样自己才能在旁边渔翁得利。
时间慢慢流逝,一直沦为众人谈资的宁国公侵地案与兰园枯骨案也得以解决。
事情都朝着薛宇想象的方向发展,宁国公被撤销爵位在家闭门思过,户部尚书楼之敬也被流放岭南。
太子与誉王都认为干掉了对方强大的势力,但同时也要为自己丢失的臂膀而心痛,一增一减之间也没有感受到威胁,毕竟没有薛宇的相助靖王依旧是那个心直口快、倔强如牛的靖王,更没有参与夺嫡之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朝堂之上高湛一声高喊。
太子上前迈了一步拱手道:“礼部尚书陈元直大人尚在祭礼现场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