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琳娜虽然不认为斯维因会是她们想象中那种文质彬彬的人,但也没想到他在战斗之中会变得和平常的模样如此具有反差。
要知道,就算是第一次被卡特琳娜刺杀,斯维因都没说过半个脏字。
她正思索着这令人感兴趣的反差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战争真的会让人有如此之大的改变吗?但斯维因转过头来,看见了站在营帐阴影下的她,同时还走了过来。
“你的那种闪烁的魔法还能用吗?”
“那不是魔法,大人,那是一种技巧。只有刃武大师才能掌握这样的——”
斯维因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关心这些,我只想知道你施展这种技巧的条件与代价。”
“您想让我做些什么?”
“离这儿不远有一所军方仓库,里面有许多后勤物资。”
卡特琳娜点了点头,简洁明了地说道:“首先我需要去到那儿,然后放下特殊的匕首才能够带人过去。我能够承担的最大人数是五个人,超过了,可能会导致传送失败。”
“有趣的技巧,这真的不是魔法?算了,别管了。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朝着我们过来了,该死的苍白女士,我他妈的要把她那该死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谈及苍白女士,斯维因罕见地失态了。但这短暂的失态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继续说道。
“我们拖住了大部分,你只需要找到位置,放下匕首,再带几个人过去运点后勤物资过来就好。记住,不需要食物和水源。天知道它们有没有被污染,只要箭矢武器与火药就够了,明白了么?”
卡特琳娜朝他敬了个礼:“必不辱命,将军。”
“我期待着你的成功归来。”
-------------------------------------
慎抱着头盔,他谨慎地选择了从屋顶返回。果不其然,这条路压根就没有见到任何怪物。看来它们的智力在腐化堕落后变得很是有限——又或者是,它们把大部分的智力都用在了相互交河之上。
何止是令人作呕。
慎没有刻意地去看它们的丑态,这没多难。但它们的数量太多了,每看到一次,都要令他感到恶心一次。
在他的心目中,这种事应当是爱人之间才能进行的神圣之举,毕竟,这关系着新生命的诞生。年轻的暮光之眼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想法甚至在如今的艾欧尼亚年轻人中都不再流行了。
他简直古板的就像是个老头子。
在房顶上奔跑了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塞恩所说的港口军营。
那座建筑物比起军营来说倒不如更像是座小小的堡垒——恐怕只有诺克萨斯人才会把军营不计花费建的如此难以进攻又酷似堡垒。
但他们的建筑风格显然在某些时候能够发挥非常大的作用,比如现在。
那些怪物搭成了人梯,试图从下方爬上那高耸的围墙。另一些则不断撞击着大门,但那坚固的铁门却不是它们那为了尽情享乐而变得纤瘦无力的手臂能够打破的。
围墙上面的士兵能够毫不费力地用手中的长枪刺穿它们的脑袋,或者用剑砍下那丑恶的头颅。再不然就是直接用盾牌将它们推下去,摔个粉身碎骨,变成肉酱。
而且,它们的尸体没过多久就会被那些有着同样粉紫色病态皮肤的同类吞噬殆尽,有不少甚至都没有选择攀爬进攻活人,而是蹲在下方满脸贪婪地吃着同类的尸骨。
何等的亵渎...才能让这些平民变成这副模样?
随着他的靠近,慎又闻到了那股麝香味。
这种味道似乎能够勾起人类天生的某些欲望,方方面面的各种诱惑如同一个美貌的女子在耳边絮语似的,但落在有着历代暮光之眼力量的慎耳里,他只感觉令人烦闷。
这些东西没法扰乱暮光之眼的心智。他紧了紧怀中的头盔,右手的钢刀之上亮起紫色的能量——下一秒,他出现在军营下方。
“奥义!暮刃!”
那钢刀迅速涨大,在短短数秒内变得和足足有成年男子那么高。慎右手食指中指并起,眼中亮起紫光。这古老的技艺如今在他的手中绽放出了新的色彩——以往,暮刃必须要有暮光之眼们特殊武器魂刃来施展,但他继任时间太短,还不到时候去找回那把失落的宝剑。
因此,慎另辟蹊径,选择了以气驭剑。这倒也有着不错的效果。
那把巨大的剑刃只不过几个来回就将大部分试图攀爬城墙的亵渎怪物变为了还在抽搐的尸体,城墙上的士兵爆发出一阵阵惊讶的喊声,有个人冲着他大喊:“兄弟!你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虽然帮助了这些诺克萨斯人,但那也只是出于同为人类的身份而已。面对这些人类之敌,他虽然分得清自己的立场,但也并不是很想与诺克萨斯人沟通。毕竟,他们的确试图侵略过自己的故乡。
在一阵紫光中,慎消失不见了。
-------------------------------------
皱着眉看向西南方向,何慎言从那通天彻地的粉紫色光柱中感受到了数不清的灵魂正在不断尖叫出声——不是因为疼痛或折磨,而是因为快乐。那些堕落的靡靡之音不断地传到他的耳朵里,直到法师自己断开了感知才屏蔽了它们恶心的叫声。
“这算什么......爽死的?还是死了都要爽?”他不禁发出这样的疑问,楼梯传来脚步声,戒蹬蹬蹬地跑了上来。他看见何慎言,焦急地说道:“老师,克罗诺斯先生离开了!”
“我知道,我知道。别那么急,你的课业完成的如何了?”
戒愣住了,他自然也看得见那道光柱,但没法像法师一样感受到那些细枝末节。艾欧尼亚天生的强大魔力隔绝了它的影响,只有少数像何慎言这样的人才能清楚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有些人,同样也能做到这一点——只是,他们能的原因却并非如此。
“......还,还不错。”他咽下到嘴里的问题,艰难地答道。
“哦?我记住了,等我回来,如果你不达标。接下来半年你都别想着出门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早上九点钟准时准点出门去和那个花店的小姑娘聊天。”
戒涨红了脸,何慎言笑着摇起了头,他接着说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一天前。”
“说了什么别的话吗?”
“没有,是慎带他去的。”
法师点起了头,随后打开了一道传送门:“记住了啊,你的考核——我去去就回。”
戒看着法师离开,一直飘忽不定的心此时也放了下来。在不知不觉间,何慎言的存在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安全的保障。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不需要再担心任何事似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时好时坏,只想着赶紧再去复习一遍。
他可不想半年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