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住在别人家里,曹闲没有任何不适。
客厅,韩美子在洗碗,老太太好奇地看着曹闲:“你还会做饭?”
曹闲剔着牙,横刀大马坐在沙发上:“瞧您说的,男人就不能做饭吗?”
初中时母亲晚上在老爹的物流站帮忙时,都会留下20块钱,让曹闲带着弟弟妹妹出去吃个饭。
那时候曹闲一边把钱昧了,一边给曹芸、虎豹洗脑,告诉他们自己做饭才是懂事的孩子该干的事。
小孩子其实不在乎吃什么,而是在乎怎么吃。
这种自己做饭的感觉很棒,在三个小家伙看来,这跟过家家一样好玩。
那时候曹闲的厨艺是粗糙的,吃不死人就行。
高中到大学这些年,就再没下过厨房了,直到上次灵叟来灵丘市挑战,曹闲给同样困在里面的萧沐晴做了一顿饭后,才发觉自己的厨艺有些黑暗了。
那次出来后,他就请教了刘嫂,着实学了些本事。
一盘香菇青菜,香菇焯水后又煸炒出水分,加了些许生抽调味,口感润而Q弹,再加入青菜后刚断生就出锅,只是简单地加了糖和盐巴,口感香脆的和饭店有一拼。
两盘肉菜,一个青椒肉丝,一个笋干炒肉,更是不得了。
三盘菜,四个人,老太太吃的不多,也赞不绝口,而韩美子和李道长馋的最后都舔盘子了。
卧室的两人,老太太叫了陪护餐,这还是跟保健医院的主厨是邻居的份上,人家才专程送来的。
吃饱喝足,老太太支走韩美子,对二人道:“晚上8点了,你们几点开始?”
韩美子去舅舅家送东西了。
今晚就睡到她表姐那不回来。
临走前还有些担心姥姥和这两人相处尴尬,最后发现三人似有什么密谋一样将自己连哄带骗请走的。
曹闲道:“看李道长。”
李三喜道:“11点后,既然会半夜起来去书房,到时候我和曹闲还得去书房蹲点一番,得布置一下。王居士,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碍事。”
老太太姓王,还头一次被道上的人唤作居士,称呼新奇,连忙回了个:“仅凭李道长吩咐。”
曹闲瞅着这两位神叨叨的,没好气一笑。
老太太晚上出门溜达了一圈,回来时候看见曹闲二人在看电视,也不打扰,直到11点,她发现二人去了书房在鼓捣什么。
地上是符纹,墙上是符纸,这种封建迷信老太太向来嗤之以鼻,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她知道一些病确实不是封建迷信能解决的,但这些神秘仪式能给人极大的心理安慰。
说白了就跟古中医的祝由术一样,可唤醒人体的精神力量!
她年轻时是医院的护士长,但凡从事这一行的,都见过邪门的事,可王老太太自问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也不在乎有邪祟找茬,任凭二人鼓捣,她在一旁静静看着就好。
“这布置还不够吗?”..
曹闲看着李道长还在画符,李道长头也不回道:“那是定魂阵,现在是安神阵,到时候控制不住,贫道可以催眠他们。”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11点。
夜已经深了,许多人家关了灯。
忽然间,主卧里的老头走了出来。
“老易要来了,小声点。”
曹闲、李三喜、王老太太坐在书房一声不吭,王老太太看着老伴易大夫进屋后,对着空气点着头,含糊地说起话来。
三人静静看着,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然后朝着四面八方拱了拱手,接着走了出去。
整个时间持续了不到10分钟,期间仿佛没看见三人似的。
他刚回卧室没多久,韩美子的母亲也出门了。
和易大夫一样,来到卧室后也是含糊不清地在说什么。
二人从神态来看,很像梦游时的样子,直到她出了书房,王老太太才捻着佛珠道:“每天都这样,唉,也不知道遭了什么邪……”
从始至终,曹闲都在仔细地观察着屋子里的变化。
说实话整间屋子他们也搜过了,杂物很多,书卷很多,没什么可疑的东西,而且二人说话时不停转动方向,似乎对方不断移动位置一样,这诡异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曹闲看向李三喜,李三喜也是非常不解。
“我布置的阵法完全没有动静,也就是说如果真是有别的九真在,起码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可他们为什么变成这样,我确实不知道。”
正常人找不到原因情有可原。
曹闲此刻终于想到哪里熟悉了!
这岂不是和第一次遇见大妖恶陀时的情况一样?
想到这里,曹闲心中咯噔一跳。
曾经去元河村时,幸轻愁说过那里很奇怪,有股异香,之所以一直找不到元子昂老宅里那异香,是因为恶陀的实力比他们高太多,隐匿在那里没人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如果……
曹闲心道,如果这间屋子,也有一个强大的九真,那找不到特别之处也是理所应当。
曹闲想到这里,急忙将二人请了出去:“你们先去客厅待着,没事的话不要进来!”
老太太一怔,她还想见识一下到底是谁把老伴和闺女害成这样的,怎么就要出去了?
李三喜一看曹闲认真了,赶紧劝着老太太出了门。
“李道长,曹小子要干什么?他也会作法?”
李三喜哭笑不得,他可不光会作法啊,这家伙可是天门弟子,贫道都吃不准他有什么底牌。
“你别太好奇了,听他的没错。”
二人出了门,曹闲站在书房拱了拱手:“不才曹闲,忝为灵丘市天门武尉,不知阁下为何潜居在此,曹某受朋友所托来查此事,还望阁下说句明白话。”
一连说了三遍,屋里仍旧没声音。
曹闲道:“阁下潜居在此其实也无妨,但整日让易大爷和易阿姨混混沌沌,如行尸走肉般生活,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此举和邪魔外道何异?”
还是没人搭理。
曹闲也不管那些,径直道:“如不现身,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这一下,似乎刺激到了对方。
终于,稀松平常的书房内,符纸无风乱舞!
周围的符纸哗啦啦作响,被旋风卷成一团摔在曹闲身上,像极了交了劣等作业的学生,被老师用作业本摔来的场景。
“小小武尉,也敢管我闲事?”
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
曹闲打落符纸,一听对方终于有了对话欲望,连忙道:“既然身为天门武尉,自然要管世间奇诡之事!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拿道理压我,你也配?”
那声音回响在屋子四周,“我于他们二人,一无伤害性命,二无蛊惑人心,凭什么说我邪魔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