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玩闹是为了缓和关系的话,那么张定将他们三个留下吃下午饭,就标志着关系缓和的很成功。
下午5点半,曹闲擦完嘴,抿了一口茶,直接开门见山道:“定子叔,你是盗墓贼吧。”
关系刚缓和,这顿饭吃的本来很舒心,正佩服大哥双商爆表的曹鹤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有这么直接问的吗?
曹鹤甩了甩自己的偏分,嘴角抽搐地看着曹闲。曹野也呆若木鸡。
大哥……你这又是唱哪出?
闺女在灶房收拾,屋子里就四个人。
张定身体忽然一僵,连忙道:“我不是!”
这种下意识的否认,而不是之前暴脾气的谩骂,曹闲收在眼里。
按照张定现在的家境,感觉也不像,但他心里一定有鬼。
曹闲一笑:“我就是好奇问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张定眼神变得鬼鬼祟祟的。
做什么?
当然是做任务啊!
剿鬼还剩42小时,那些阿飘在哪我还不知道呢……绕了一大圈,还不就是为了套点消息吗。
话到嘴边,曹闲却道:“听说新张村有土夫子,我的专业是文物鉴赏与修复,自然是想看看有没有破损的民间文物了。”
“绝对没有!闲子,叔虽然是下里巴人,但绝对拎得清。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张定直接表态。
曹闲笑道:“别紧张,其实一些古董旧物的买卖也不犯法。我现在有个作坊,需要一些练手,最好有年头的、值得修复的那种。”
曹闲稍微普及了一下文物和古董的区别。
其实古董这东西老师曾经讲过,这是有鉴赏价值的艺术品,而且国家对于非国宝级的文物其实都鼓励‘藏宝于民’的(真事),这是依法流通的东西,而且有利于民间收藏事业的发展。
课堂上老师一般讲的大白话都是‘旧物’,而不是古董,因为一些没有鉴赏价值的民间物品,也有值得保护和修复的意义,这是他们能和古代匠人们沟通的‘匠心’。
听到曹闲的话,张定才松了口气。
“这样吗……”张定犹豫了一下,迟疑片刻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些人有。不过都是你说的旧物,不是什么文物。”
张定强调起来。
曹闲随意道:“那带我去看看吧?我刚好带钱过来的。”
张定带着曹闲三人走在村里。
“闲子,你真要收些破罐烂瓶?”
“叔,再次申明一下,太烂的我可不会收。我和同学成立了一个旧物修复作坊,也需要盈利。目前准备招人,需要的是一些旧物给新人练手,但可不是捡破烂的。”.
关键太破的东西太难修复了……特么的就算修好都会觉得自己有病,花了那么长时间补一个破盘子破碗,比如伍秋年老师那次锔补课,想想都是噩梦。
张定点点头,曹闲好歹来看自己一次,自己自然不会找一堆破烂给他。
一路上,张定聊起了闲话。
“村子是新搬迁的,你说的古物、旧物不会太多,以前搬迁太麻烦,大多都扔了,或者留在老村旧址。不过我倒是知道有几家可能有你要的东西,但说来也巧,这几日新张村出了些事,恰好是这几家的……你如果不嫌晦气,我带你去瞅瞅。”
张定、曹闲三兄弟一边聊着,一边来到一户人家门口。
这家人似乎刚办完白事,正在待客。院子里流水席有八、九桌,村民吃的倒是很开心,只是主家表情很差,一个中年双眼呆滞,直到看见张定走到旁边,才声音微弱地招呼了一下:“三把头。”
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清醒道:“哦,张定啊,有事吗?”
把头?
曹野、曹鹤走在后面,没听见。
曹闲倒是听见了,却和没事人一样握住对方的手:“这位叔,节哀顺变。”
一根烟发去,那人被曹闲的自来熟搞蒙了。
自己认识他吗?
“这是我侄儿。”
张定看到曹闲没注意刚刚的称呼,才松了口气,连忙把对方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趁此机会,曹闲打量着院子,叫来曹野道:“死的就是这一家吧?”
曹野点点头:“那边的腊肉都是收我们的,他们有贩卖的渠道。一定是这家。”
“你俩打听一下去。”
打、打听?
曹野、曹鹤眨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