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像是做了一个梦,梦到小时候,父亲抱着自己举得很高。
他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像是骑大马一样高兴的喊着。
那时候他们还住在村子里,家里有几亩地,养的还有头猪,一年能下很多崽。
家里还有一条黄色的猎狗,很招人喜欢。
后来,父亲和母亲一起外出打工,他便跟着奶奶住。
几年后,在他们回来的路上,钱全装在一个包里,在火车站被人偷了。
那时候火车站到处都是人,熙熙攘攘,也没有监控,钱丢了,就追不回来了。
母亲很坚强,擦着泪说要不我们再回去吧,再挣几年钱,总不能空着手回家啊!
父亲蹲在路边,满脸愁容。
他抽着烟摇了摇头说:“不行了,小良该长大了,咱娘身体也差,家里总待有人照顾才行。”
后来父亲让母亲自己回来,他出去了。
他去哪了?
母亲也不知道,但年年总能往家里拿回来不少钱。
后来温良长大后才知道,父亲是跟着别人做了非法生意。
家里有了钱,把猪都卖了。
可猎狗被却人毒死了。
死的时候温白记得很清,它一直往门前河里跳,捞上来,又跳下去,就像是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后来父亲说,当年这条猎狗被人扔掉还是个狗崽的时候,就是从河边把它捡回来的。
温良那时候才明白,它死的时候,是带着执念的啊!
大概是还想再活一遍吧。
是为了陪着自己的主人,还是不想离开这世间?
也许已经不重要了。
恍恍惚惚再次从梦境中醒来,温良视线模糊的看着眼前的环境,他这次沉默了。
既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
只是低着脑袋。
他又看到那穿着白背心的大叔站在一旁,对着电绳指指点点:“小伙子,电死两次,这滋味不好受啊!”
张澈抽完烟回来了,看着醒过来的温良,坐下来询问道:“能继续谈了吗?”
温良低着脑袋像是在想什么,沉默半天,然后抬头看着他,眼神情绪复杂问道:“你先告诉我,我爸在哪?”
有着多年谈判经验的张澈此刻很明白,这是一个突破口,表明对方已经愿意和自己进行交谈了。
但问题是,从不久前得知的消息来看,他父亲应该已经死了。
虽然还没找到尸体,但据说他父亲因为生意的问题,欠了胡庸很多钱根本还不起。
按照胡庸的手段,很可能已经杀人灭口。
但是,张澈很清楚,他不能直接告诉温良父亲已经死了。
如果照实说,那温良很可能再次受到刺激,致使接下来的谈话,根本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
想了想,张澈犹豫道:“据我们了解,你父亲目前应该还在胡庸的手上。”
“你们...能救他吗?”